入宫来,为朕调理身体。”
没想到皇上为了将他挽留住,让步至此,如果他再拒绝,那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草民遵旨!”
皇上望向宋砚,眼神慈爱下来:“你有心了,好在有你,不然朕这条命……”
宋砚跪在地上,“父皇洪福齐天,必定能长命百岁,儿臣作为儿子,为了父皇奔波,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上感动的点点头,自己这个儿子,这些年自己真的是愧对他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其他皇子不在身边,冷下眼神,想到自己那些尽心培养的儿子,如今自己昏倒在床,一个个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有了对比,此刻他觉得宋砚真的是深得他心,他温声说道:“你们去歇息吧,朕感觉好多了……”
宋砚摇摇头,“父皇,就让儿臣待在这里吧,您刚醒,儿臣不放心,况且儿臣与沈神医是挚友,对他也可以照顾一二。”
皇上有些昏黄的眼睛闪了闪,眼中的慈爱更盛,摸了摸宋砚的脑袋,“辛苦你了……”
宋砚身体一僵,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到他幼时,也曾渴望他能够像宋铖那样,被父皇这样温情地抚摸,可是从来没有过。他袖子下的手紧了紧,既然缺失了十七年,他也不稀罕了……
但眼中还是露出濡慕的目光,眼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谢清遥默默别开眼,真能装!
这时候,门外传来宋钰的声音,还有其他皇子的声音,“让本皇子进去,父皇病了!”
皇上冷下脸,对着成安道:“让他们走,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打扰到朕的休息!”
成安知道,皇上这是寒心了,刚才前院的动静可不小,可是只有宋砚出来了,虽说是成安去请的,但是如今七皇子明显很是得盛宠,指不定会是未来的储君,他犯不着去得罪他,把实情告诉皇上。
于是,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的去请皇子们离开了。
宋钰本来还有一些不服气,但是想到自己今晚确实没有及时赶过来,怕惹得父皇震怒,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赵嘉禾等众皇子离开了,也打算悄悄的退下,宋砚如今要在这里表演孝子的角色,她不能在一伺候,这样才更能体现宋砚的诚心。
她刚绕过月亮门,就发现不远处的花丛里躲了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赵嘉禾走过去,一把揪住他,“你谁呀?在这里看什么?是不是刺客?小心我将你送到皇上面前……”
“阿姐!”一声带着哽咽的喊声,赵嘉禾顿时僵在原地,借着月光,看清了手里抓着的人,圆圆的眼睛,此时正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赵嘉树。
她一把甩开他,冷声道:“乱喊什么?我是个太监,不是你姐姐!”这本该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可是一想到就是因为他的存在,她们四姐妹才沦落到那样凄惨的境地,她就对他没有好脸色。
赵嘉树抹了把眼睛,眼睛红彤彤的,肯定道:“你就是我姐,你叫赵嘉禾,我刚才听到了,我叫赵嘉树,是你的阿树啊!”
赵嘉禾冷冷看着他,居然刚才被他听到了,但是她不打算认他,转身就走。
赵嘉树看她走了,急忙跑到她身前,拦住她:“阿姐,你不要我了吗?”说完,眼睛里有盈满了泪水,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哀求。赵嘉禾看着这双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忽然狠不下心来。
她叹了一口气,“何必呢?既然当初我被卖入皇宫,你就当这个世上没有赵嘉禾不好吗?你们就当赵嘉禾死了不好吗?”
赵嘉树看她终于承认了,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见状就要往她怀里扑。赵嘉禾被他猝不及防的抱住,“阿姐,我好想你……”
颈边是他滚烫的泪水,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当初还在她腰间的小男孩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毕竟还是她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弟弟,赵嘉禾再狠心,也做不出打他的举动。当初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父母对她们的态度,算了,他是无辜的。
她心底叹了一口气,将他扶住,“都十岁的大男孩了,哭什么……”声音不再是刚才的寒冷。
“我跟着春生哥来京城,就是来找你的,阿姐,我有钱,我可以把你赎回去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当年我还小不知道父母要把你卖掉,对不起,阿姐,我长大了,我可以养你了,父母不能卖你了,我们回家吧!”
赵嘉树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钱,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但是看到他急切的样子,心里那点怨气也消失不见,原来,他还记着她,还想着,带她回家……
她眼睛发酸,推开了他的手,“不用你的钱,我这是卖身进宫,除了到一定的年纪或是主子的恩典,不然出不了宫。”顿了顿,她摸了摸他的头,“阿树,姐姐很高兴。”
“爹娘他们知道你来京城找我吗?”赵嘉禾想了想,还是问道。
赵嘉树怯怯道,“他们不知道……”一边说,一边眼神闪躲,事实上,爹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