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晚,他们也不能留校继续。
离汇演还有不到十天, 包括在时间上大家都各有安排,无法确保排练时四个人都到场。
童原有点为难:“我在班里还有节目,可能没办法回回都到场。”
周静若附和:“这次元旦汇演的海报是宣传部在负责,不太有时间。”
米松摸了摸鼻子。
个个都是大忙人。
考虑到许清让周六一整天都要泡画室,她从一周七天里挑了几个时间点出来:“那就把排练时间定在周一三五的晚课和周日上午?大家有空闲可以背熟一下台词, 争取碰面一次过。”
虽然队里两个女孩子挺不对付,但这次的提议也未遭到反驳。
全票通过。
此时就这么定下,
四个人简单道了个别,分道扬镳。
由于三个小时的晚课被临时占用,米松回家以后需要完成的作业堆积如山。
大半夜还噗哧噗哧的埋在题海里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等来周末才得以松一口气。
周六晚。
书桌上层层叠叠的铺着试卷和凌乱的草稿纸,最上面摆着历经风雨磨难,纸业已经被蹂躏的柔软的开场白台词复印件。
米松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儿,爬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气抿了大半杯。
她放下快要见底的玻璃杯,起身把放在墙角的全身镜搬到床边,还顺手拿过书桌上的笔筒充当话筒,甩开脚上的拖鞋踏上舞台,哦不,是踏上双人床,兴致勃勃的模拟汇演现场。
那长篇大论的开场白她基本已经能背熟,偶尔有磕磕盼盼的地方也能很快的接上。
她庄重的理了理身上的睡裙,有模有样的把话筒搁在嘴边。
像个小疯子似的自娱自乐。
她一个人排练,一个一个念完要上场的节目,末了还领着裙摆施施然的行了个鞠躬礼退场。
直到隔壁房间传来关妈妈不满的呵斥:“幺儿你在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你是要把房子拆了是吧?”
“幺儿”是西南方的方言。
是对家里喜爱的女儿的爱称。
这一句及时的止住了米松在房间里蹦跶的脚步。
一墙之隔,关梦筠扯着嗓子说:“你什么时候睡?”
米松体内的活泼因子逐渐平息,她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把笔筒放回原处,并且迅速收拾战场,一边回应:“我现在就睡。”
撒野一时爽,打扫火葬场。
她迅速把房间恢复原样,累的往床上一躺。
睡前她习惯把稿子的内容于脑海中过一遍,才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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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再睁眼,天已大亮。
米松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跟许清让,周静若,童原四个约了在百货大楼下的24小时肯德基见面排练。
大清早,她就煞有其事的钻进换衣室开始捯饬,在挑衣服方面的选择困难综合征一点不比姜忻的少。
衣服一件一件往往身上比,心一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选了一件抹茶绿的雪纺裙,又穿上了一件贴近皮肤颜色的打底裤,套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短靴,转而将稿子夹进文件夹里,出门。
米松在主道上拦了辆的,一路飙到百货大楼才下车。
饶是已经尽量避免接触到室外的冷空气,但她从开有暖气的车里下来,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俗话说,有得就要有舍。
她果然不应该因为爱美而在这么一个大冷天里给自己找罪受。
实在是太冷了。
米松迈着步小跑至目的地,推开玻璃门。
混合着各种油炸食品的暖空气扑面而来。
室内显得有些吵嚷,身侧偶有端着餐盘的客人走过,儿童区满是半大的孩子争先恐后的挤上滑滑梯。
米松细细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才发觉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其余三个已经在角落里的四人桌坐下。
童原瞧见她,一排天真纯然的朝她招手。
她三步并两步过去,抚着裙摆落座,一边歉然道:“抱歉,我来晚了。”
童原大大咧咧:“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
许清让见人都到齐了才出声:“想喝点什么?”
童原:“我要肥宅快乐水!”
周静若落落大方的冲他笑了下:“一杯椰果奶茶,谢谢。”
米松还没想好,许清让一双桃花眼已经落在她身上:“跟我一起去前台点餐?”
她不及多想,叠说了两个“哦”。
柜台后面站着穿着红色制服的收银员,米松盯着五花八门的饮品沉吟了一会儿:“来一杯百香果果汁。”
许清让微微耷拉着眼尾瞥她,看上去显得温和得毫无攻击力。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