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有比偷偷在别人的东西上署名,还被逮了个正着更尴尬的事情吗?
没有,现在她应该补救,当场反驳。
可是她,她要说些什么呢?
说这不是她绣的?这么差的女红,怕是一般女子还绣不出来。说她只是随便绣绣?可为什么要绣个月亮?这个问题,薛姮也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上面绣个月亮。
搞得自己现在进退两难,有口不能言。
她脑内正乱糟糟的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那人竟发出一阵轻笑。
陆晏看着手上的锦帕,指腹轻轻磨砂着帕角的那枚小月牙儿,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嘴边溢出一抹浅笑,道:“绣的不错。”
薛姮瞬间抬头,只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一时内心万千想法杂糅,有迷茫、有诧异、有不敢置信。
下意识道:“什么??”
内心说的却是:啊!陆晏之说绣的不错?他说绣的不错?!这是小王爷新型羞辱人的方式吗?
陆晏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瞧着薛姮。
少女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不定,俏脸晕红。陆晏看得清楚,她连雪白秀美的脖颈,都染上一层浅浅的绯色。
随之,陆晏发出一声低笑,他道:“嗯,这锦帕我收下了。”
薛姮一听,也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了,连忙急道:“不...不可以,你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陆晏挑了挑眉,道:“是啊,但是我送了你这么多礼物,你送我一个锦帕也不行?”
这话可把薛姮噎住了。
陆晏道:“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用一个你的东西和我换。要是你的才可以,若是你拿我送你的东西,或是路上随便捡块石头什么的,那可是不成的。”
薛姮哪有什么其他东西?她出来的时候甚至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还是那一身茜色,总不能用头上的发饰去换吧。
她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只心道:这小王爷真会难为人,难道他就缺个物件儿么?那么丑的锦帕有什么好要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陆晏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道:“如果没有,那我只能勉强收下这个锦帕了。”
这怎么可以!
薛姮实际也是有些气性儿的,觉得万事做就要做的出色。不然也不会考女院时,知道自己棋艺没有天赋后,果断放弃,直接转而主攻琴、辩了。
如今自己的短处被陆晏捉了个正着,她是又羞又恼。小姑娘嘛,谁不希望自己在异性面前永远是个光鲜亮丽,散发着完美光环的形象?
而且万一陆晏以为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种丑的不能见人的女红水平,那她薛姮岂不是给国公府拖后腿?成了罪人?
为了自己的脸面儿,为了国公府嫡女的名声,她不得不斟酌道:“陆...小王爷”看了看陆晏的脸,又改口道:“晏之,我下次买个新的送你?你看这个都旧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绣花都可以。”
哪知陆晏嘴角上扬,道:“哦,我想要的绣花,怕是一般人都绣不出来。你看,这个月亮的绣......”
“好!就这个!晏之喜欢就好。”薛姮连忙打断道,强扬起一个笑脸。
内心却在哀嚎:听听!果然是故意的!她就知道陆晏之这么做是新型羞辱方式!她之前竟然还被陆晏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给迷惑的差点心动!她现在只想辣手摧花,掐死那头不知好歹的小鹿。
陆晏收好后,拍了拍薛姮的头,柔声道:“小月亮,送你回家了。”
薛姮绷着一张小脸,什么话也说不出。
陆晏又拿出一开始的云雾素绸薄披风,温柔的替薛姮穿上,还好心的帮她带好了帽子。
一路抱着薛姮,送回了薛府。
陆晏低声道:“小月亮,好梦,谢谢你的锦帕。”
然后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话,薛姮的确会是好梦。但听了那句话后,薛姮埋在被子里,只想用陆晏给杏花簪先开开封。
作者有话要说:
官二代炫富实录。
陆晏: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她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正在警戒的银隼部众:一身功夫被吩咐用来抓萤火虫,还抓不够不给吃饭!
银隼制器部: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一个做暗器的竟然做了支女儿家的发簪。
第26章 桃李论艺
六月一日,照例桃源书院要开始桃李论艺。
论艺和三学论剑用的是同一处场地,参赛的学子们都各自穿着统一学服,女院这边是艾青色桃花流水绢衣,男院是墨蓝色窄袖绸衫,胸口绣有一朵小小的李花。两院站在一起就是桃李满天下之意。
桃李论艺期间,男院女院学生互通,论艺中两院有重合的学课。若是对自身才华自信者,女学生可以挑战男学生擅长的辩义和棋,男学生也可以挑战女学生们擅长的琴、画。
当天,书院还会邀请皇室宗亲,学生父母前来观赛,可以说是每年扬名的好机会。
毕竟皇室宗亲来观赛可就不是单纯的看热闹,有人是来选幕僚的,有人是来笼络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