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的纹路占据了。
她小脸“嘭”地一下红了,像是被煮熟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被蒸发得干干净净,再无踪迹。
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安抚性地顺了顺,给了她足够的缓冲时间,才温声开口:“我只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以后再不会有了。”
容泠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软软地依靠在他身上,头埋在他怀里,小声道:“我只是难以安心。”
怕自己动了心之后,你抽身离去,我沉溺其中,再难回转。
所以宁愿不接近,不尝试,不动心,安安稳稳地蜷缩在自己的壳中,孤寂了些,却不会受伤。
前世的经历到底是在她的心上落下了阴霾,让她再难轻易地敞开心怀。
祁景煜没有说话,随口而出的承诺太过轻浮,他不想这么敷衍。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
相比幽竹轩的温馨,翠荷殿则是另一番风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巧不巧走到我面前摔一跤,是想撞我还是想碰瓷?”阮清莲退后几步,俯视着摔倒在地的方常在,咄咄逼人。
“我、我只是不小心,不知怎么滑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方常在平日里唯唯诺诺,但也不是没脾气任人欺负的人,阮清莲不过是跟她一样无人问津的可怜之人,凭什么为难她?
“滑?这地上又没有水,谁走过来都没有滑,偏偏你滑了一下,还差点摔在我身上?”阮清莲本就心情不好,闻言更是得理不饶人,“哎哟哟,我看看,这里正好对这个桌角,要不是我躲得快,是不是现在就被你‘不小心’滑了一下推倒,撞在桌角上害死了?”
方常在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心里也是害怕,论起伶牙俐齿,她远远比不上阮清莲,额头上急出了一排汗珠,脸色也涨得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我从未招惹过你,也从没有过害人之心,你、你……”方常在急得都要哭了出来。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我告诉你,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有的是方法弄死你。”阮清莲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优越感顿生,昂起头,不屑道,“斗不过容泠,我还斗不过你这么个货色吗?”
阮清莲转头离去,留摔倒在地还没能爬起来的方常在一个人,一点搀扶的意思都没有。
方常在盯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垂眸,咬了咬牙,眼里流露出不甘的恨意。
凭什么谁都能欺负她?阮清莲算什么?她凭什么?
方常在推开了小宫女想要搀她起来的手,固执地撑着桌腿,站了起来。小宫女第一次看见她这么阴沉的脸色,吓得站在一旁,一口气都不敢出。
阮清莲却是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方才也只是欺负欺负人,出口气,还真不相信方氏那么个懦弱的女人敢害人,不过,这事说来是意外,利用利用却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她坐在镜前,将发簪松散了一点,唇脂抹去,拍了拍脸颊,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想了想,还觉得不够,揉了揉眼睛,眼角泛红,泫然欲泣,配上微微散乱的发髻,还真是被欺负了的模样,又不显得难看,是最能勾人心疼的模样。
皇上和容泠都住在幽竹轩,倒也是个好机会。
阮清莲收起眼里的得意,酝酿了一下情绪,往幽竹轩而去了。
方常在倚在门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进了屋,在妆奁的暗格里翻出两包粉末,想了想,收起了一个,将另一个攥在手里。
阮清莲来到幽竹轩前时,已经过去了许久,这行宫这么大,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搞的,幽竹轩与翠荷殿一个南一个北,还隔了一个湖。
阮清莲心里忿忿,只觉得是宫人捧高踩低讨好容泠,故意把她们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好让她们见不着皇上。
她抹了抹头上的汗,缓了缓呼吸,调整了一下表情,“脱力”般扑倒在了门前。
“容姐姐救命!有人要害我!”说着,泣不成声。
祁景煜刚通过温柔缓和的方式让容泠心绪平和下来,正想着趁机偷香几口,却被这“凄惨”的一声给打断了。
容泠一副被人撞见的羞涩,推开了他,理了理衣裳和发髻,侧过身,眼神飘忽。
“啧,特意把她们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还跑来碍眼。”祁景煜心里不爽,叹了口气。
容泠闻言心头一软,更是红了脸,这次不是为差点被人撞见而羞涩,而是为自己无理取闹的多心脸红。
祁景煜见此眉梢一动,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一个哄人的方法,不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来只要“无心”透露自己对她的好,就能把人哄高兴?祁景煜跃跃欲试。
然而,见没有人理她,阮清莲第二声吼得比之前还高,一切旖.旎的心思都被她吼了个干净。
祁景煜皱眉,小声嘀咕:“嗓门这么好?”
容泠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祁景煜揽过她的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