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行选择影片的私人放映室,而他在这里面有属于他的单独的一间。
要放映的片子是李闻歌选的,是顾栩默的获奖片《花比永恒多一天》。
放映员将电影准备好,关上淡黄的灯光,带上门,给观影室里的两人留下私密的观影空间。
门把刚被轻轻嗒上,荧幕上的电影画面和剧情就跟着流畅淌出。
《花比永恒多一天》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身患绝症的诗人阿亚,在他最后的一天里,默默地打点行囊,开始了与圣埃克苏佩里笔下的小王子一般的“永恒”流浪。
他随身带着一朵花,花像是他逝世的爱人,又像是昨日的他自己,影片最后阿亚把这朵花送给一个在海边的,跟他交谈的小男孩。
仅剩的二十四小时的生命里,他的前生似梦似幻,走马灯一般地依次自他眼前闪过;而他的未来,如同迷雾笼罩的大海,没有尽头,也看不见明天。
运动的长镜头像是神来之笔,又像是在阿亚的人生里凿开了一个漏光的缝隙,容观影者“窥探”,窥见电影中他对过往的追忆,生命的不舍,明天的迷惘。
荧幕前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些诗意的镜头语言吸引,被电影中讲述亲情、爱情之间的美丽深深击中,进而“溺死”在这片“永恒之海”中。
已经是看的第六遍了,可是李闻歌每次都像是第一次看一样,专心致志。
她把自己的思绪都抽空了,轻轻地跟着这部电影的光影亮暗起伏着,也跟着《花比永恒多一天》里面的阿亚一起,走过他生命里永恒的最后一天。
顾栩默手里捧着一个中杯爆米花,在她选这部片子之后就变得更静默了,像是骤然从炎热的夏日走进清冷的秋日一般,他周围的空气里都是淡淡的凉意。
他的目光也放在荧幕上,眼眸中却没有什么情绪,他并不想进入这部电影“花与永恒”的世界。
一只纤细葱白的手靠近顾栩默,从他捧着的爆米花桶里抓走了几粒爆米花,他跟着李闻歌的动作,看向了她。
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她轻启唇:
“你很像阿亚。”
他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停驻在人身上的目光,说话时温柔的语气,还有挑眉的小动作。
每一个小细节,都跟电影里的阿亚一模一样,像是一对双生子。
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眼前的顾栩默,就是电影里那个多情的诗人阿亚。
他,就是阿亚。
落叶纷纷的秋日褪去了最后一丝暖意,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像是走进了冷飕结冻的冬日冰室。
“今天就到这里。”
顾栩默眼里的温情也被这寒冷驱得一干二净。
“现在我们是一体的。我只是,想你陪我去试戏。”
寒意有些刺骨,李闻歌也知道她的刻意点破是在冒险。
可她需要用这个“点破”来交换一个可能。
她希望,顾栩默能陪着她,渡过艰难转型的第一个月。
“一个月,不用什么资源,只想要你的眼睛。”
希望他的双眼能够像镜子一样,让她看见自己错漏百出,笨拙难堪的演技。
对症下药,更适合她现在演技上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李闻歌不介意成为顾栩默闲暇时的逗趣,不介意成为徐兴文团队看中的“流量垫脚石”,也不介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很清楚,她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颗盘活局面的棋子。
等大戏唱完,棋子总会走下棋盘的。
营业情侣合约作废,李闻歌没了顾栩默,没有演技,没有作品之后,圈子里立足的地儿是半点儿不留。
而她,绝不允许自己就此沉寂。
“试镜过程都比较隐秘,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被认出来。可以陪我吗?”
顾栩默只需要假装成团队的同事,墨镜口罩封得死死的,陪着李闻歌试戏的时候,想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随身的工作人员。
她现在的演技连入门的边儿都没摸到,只能从实打实的试镜里摸索。
李闻歌深知,合约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
在第一次见到顾栩默的时候,第一次四目相对,还有他温柔的笑容,李闻歌就隐隐地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而顾栩默偶尔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