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鹅黄色的衣襟衬得沈珍儿原本白皙的肌肤嫩若春花,再加上盈盈一笑,看得侍卫们不由得有些痴了,待回过神来,想起还放着差,又绷着脸问到,“你是哪个院的,怎么没见过你?”
沈珍儿微顿,随即笑道,“我是老爷前两日刚带回府中的,两位哥哥没见过我也是自然。”
府中的人皆知这郑大人贪图美色,府中虽有六个姨娘,但时不时就会从外面带几个丫鬟回来,又见她生的貌美,心下疑惑一下消了,让出条路道,“进去吧。”
暖阁里一应陈设俱全。沈珍儿进到内间,就见一女子躺在榻上,微阖着眼,眉目如画。她似乎正在小憩,一听见动静,立刻睁开眼,横眉冷对。她坐起来,拿起小几上的茶碗往地上一摔,“我说了不吃饭,你们不把我放出去见我夫君,我就饿死!”
沈珍儿往边上慌忙一躲,才堪堪没被碎片砸到。女子这才看清送饭的不是惯常那张面孔,坐起身,心中警惕之意甚浓,“你是谁?郑大景那个畜生,让你来做什么!告诉他,我是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要想轻薄于我,借我拿捏我夫君,除非我死了!”
高家?夫君?沈珍儿一下愣住了。
第1章 被劫
沈珍儿很快就明白过来。正所谓,关心则乱,只要是牵扯王爷的事,自己总是轻易便乱了方寸。她盯着眼前的女子,见她容貌秀丽端庄,盘着发髻,显然是已婚妇女模样,只是她形容消瘦,虽然气势凌冽,但嘴唇发白,面无血色,显然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进食,是个贞洁烈女子。她心中的猜忌,一下消除了。
只是她口中的夫君,高家,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小声道,“这位姐姐,莫生气,我并非这郑大景府中的奴仆。”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上面写着瑞字,“我是瑞王府的人。”
女子显然一愣,眼中的恨意骤然收敛,她盯着那块牌子看了看,见不像作假,但眼中的疑虑却未尽消,盈盈福了下身道,“妾身乃章州指使高鲁之妻子,不知瑞王爷派您前来,有何贵干?”
章州指使?沈珍儿虽然对军中的官衔并不清白,却也知指使在军中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如今章州是军情要塞,这章州指使官职虽小,可如今前线战事焦灼,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郑大景费劲心思把这高鲁的妻子囚禁于此,必定不只是一时贪图美色。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先前晚上撞破长生身着夜行服出去办事的情形,莫非这事,也跟这高鲁有关?
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懊恼。如若这女子的安危事关前线军情要务,王爷必定已经做出详尽的安排,如今自己擅自闯入,若是打草惊蛇,岂不坏了王爷大事?
她捏了下手心,镇定了下道,“夫人切莫慌张,王爷心系前方战事,向来感慕高大人才德。奴婢听闻夫人客居此处,擅自过来探望,既然夫人安好,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她这话说的圆滑,高夫人脸上露出疑惑,她出身镖局,原本也不是个柔弱只是哭啼的弱智女流,自从嫁入高家,跟着高鲁起起伏伏数十年,早知官场险恶,对这个顶着瑞王名头过来探望的沈珍儿,虽没立刻卸下防备,但眼中明显燃出了希望。
明明是假扮成知府中丫鬟混进来的,显然费了番心思,既是瑞王府的亲信,必然是有备而来。她见沈珍儿转身要走,忽的拉住她,沈珍儿一惊,就见她眼中泛出泪意,“姑娘,妾身不知你为何而来,但念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劳烦救救我家麟儿。”
“麟儿?”沈珍儿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忽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
门外守卫响亮的回话,让她心突突的跳了一下。正思忖着如何逃脱,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鼻端散开一阵暗香,脚下一软,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最先发现人不见的,显然是郑大景。
他在前院受了正妻的气,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想去看看被关在后院那个高家娘子是不是服了软,没成想一进来,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掉了块腰牌,正中间,那个瑞字,刺得他小眼,立刻一缩。
瑞王府中,赵霁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他把手背在身后,指节交错的地方,已经被攥得微微发白。长生立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
他一去到知府后宅,就见郑大景满院搜寻不见踪影的高家娘子,手里攥着那块腰牌正是王府后院管事佩戴的信物,而他一去后院查问,后院管事只有沈珍儿一人,至今未归。
他当时看到知府后宅有车辙的痕迹,抢了匹快马追出去城外十里还是追丢了人质。思及前日沈管事禀报之事,极有可能她私闯知府后宅,同高家娘子一同被人掳了去。饶是长生单纯憨厚,也察觉出沈管事在王爷心中非同寻常的地位,他思忖片刻,战战兢兢道,“王爷,这掳走沈管事和高家娘子的会不会是太子的人?”
赵霁步子突兀的顿住,看向他的眼神,冷然不带一丝表情,“太子虽渴望军功,但郑大景原就是他亲信,此时把高家娘子再转移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