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爸说再见。”她揉了揉趴在沙发上的刀子。
刀子连头都没抬,爪子挠了挠耳朵。
“走吧。”简艾白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黑色的绒面短靴,穿好,拎上钥匙,站在他身边把门打开。
走廊里的冰凉和屋内的温暖,两个极端。
简艾白缩了缩脖子,半张脸都隐在毛衣领里面。
“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许西荣没再坚持。
***
简艾白把许西荣送回S大之后便原路返回,车况有些拥堵,车子停停走走很多回,在中景台庭前面的十字路口,恰好红灯,她缓缓停车。
许西荣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她低眼去看:[明天我下课过后就来找你。]
刚想回复就见绿灯亮起,于是便把手机放下了。
到了家楼下,她把车停进车库,下车走回A座。
天气很冷,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影,简艾白几乎整张脸都缩进领子里,却还是觉得寒意扑面而来。
她停住脚步,跺了两下脚,抬头望天。
天空黑而蓝,显得远,几颗散落的星不规则地点缀子啊上面,闪得虚弱。
她把视线转到不远处A座居民楼大门处,一个人站在门口,看身形像个女人。
她走过去,借着小区暖黄色的路灯,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她比自己矮一个头,她戴着口罩,穿着一身棕色的大衣,还戴了个保暖帽,穿着很普通,整张脸只露出一双黯淡苍老的眼睛来。
并且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简艾白的目光没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就移开,熟门熟路地按下密码进门,走进去并没有立刻关门。
她抓着门把手推着门,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迈着步子跟了进来。
简艾白松开手,大门缓缓地关上。
……
稍显逼仄的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简艾白不多注意她,按了下十七楼的按钮,便摸出手机,给许西荣回微信。
十七楼很快就到,电梯门开,她低着头边回复消息边走到自家门口,输入密码进门,关门。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地合上一半,又打开。
陈芳茹走出电梯,摘了口罩,站在冰冷无声的走廊里,沉默地看着那扇实木大门。
简艾白一进家门就把包随手放在鞋柜上,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把身上的寒意冲的干干净净,用浴袍和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神清气爽地走到客厅里,打开空调,捞手机看了一眼。
许西荣还没回消息。
刀子饿了,从沙发上窜下来,叼着自己的食盘拖到她面前,呜呜地叫了两声。
简艾白轻轻踢了它一脚,笑着骂:“别吃了,再吃你就肥成一头猪了。”
刀子很是委屈地又呜呜两声。
简艾白弯腰拾起餐盘到橱柜边给它倒了半盘,看着它埋头吃的迅速。
还真是饿了。
她揉揉刀子的脑袋,觉得自己胃里也空空如也,到茶几下面翻出了一张离住处挺近的小餐馆外卖单,打电话叫了几样炒菜和米饭。
电话挂断。
简艾白绕到冰箱前面,拿了四罐啤酒,在绕回沙发前面,把易拉罐打开喝了一大口。
酒液冰凉,滚进胃里涨了涨。
简艾白眯眯眼,松懈地躺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把头巾解开,一手擦拭头发一手拿手机刷朋友圈。
七八分钟后。
门外的门铃响了。
今天送餐还挺快。
简艾白扯了下嘴角,把头巾丢在沙发靠上,走到门边,手扶着灯开关旁边的墙壁,侧身打开门,微微侧头把鞋柜上的钱包打开,嘴里问:“多少钱?”
“……”
简艾白转头,目光静了几秒,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头。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棕色大衣的中年妇女,分明是刚才在楼底下遇到的人。
只不过她把口罩和帽子都摘掉了,头发简单扎着,露出来的五官平庸扁平。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简艾白。
门外的冷意冲进屋里,简艾白觉得胳膊和小腿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在她打量她的同时,门外的中年妇女也用目光扫着她全身上下。
简艾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半湿的头发挡在胸前V口处,并不算太暴露。
她继而抬头与妇女对视半刻,轻声问:“请问您找谁?”
妇女仍旧面无表情,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思。
“请问您找谁?”简艾白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找你。”妇女终于开口。
简艾白在脑海里过了一遭,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她,说:“我不认识你。”
妇女又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