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语气说话,话里对荣阳还挺亲厚,云央甩了甩帕子觉得他装模作样。
长辈说话自然不好不回,容扬拉着云央的手,说道:“媳妇是自己的,扬儿不对她好对谁好?七叔若是羡慕,大可对七婶也如此。”
容扬一句话没别的意思,瑞王脸上的笑意却僵住,他是亲王,跟容扬这个已经跟皇位绝缘的病秧子怎么能一样?
他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王妃拉拉扯扯,落到别人眼中,只会觉得他不够庄重,担不起大任。
容扬哪知道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能让瑞王顾忌那么多,恰巧这时候软轿来了,他与瑞王告辞之后,小心搂着云央上了软轿。
容扬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看护自己的眼珠子,舒云歌看了,不由揪紧手里的帕子。
她不过先十日嫁给瑞王,出嫁当日同样十里红妆,可却远远没到云央那样,不仅有五十万担的粮食做嫁妆,而且出嫁当日的嫁妆还是两台并在一起走,明面上是一百二十八台,实际上却是二百五十六抬。
舒云歌曾经为自己嫁妆的规格堪比太子妃而沾沾自喜,昨日从下人的议论中听到云央嫁妆的数目,气得手里的帕子都被捏变形了。
而且,几日之前人们还在津津乐道她出嫁时的盛况,可自从昨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羡慕她,所有人羡慕的目光都投向了云央,就算她嫁的是个病秧子也没减少。
夫君可以是别人的,但嫁妆是自己的。不羡慕云央的嫁妆多,难道要羡慕一个注定夫君三妻四妾娶一大堆女人的王妃?谁知道到了最后跟瑞王合葬的还是不是她?
瑞王走了几步才发现舒云歌还在原地发呆,眉头紧了紧却不好发作。
他娶舒云歌原就存的拉拢右相的意思,只不过之前舒云歌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有她端庄娴雅的名声,这让他娶得更心甘情愿一些。
但这会儿,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对比安郡王妃,估摸着就是个笑话。
瑞王想到容扬什么都没做,就白得了一座奢华的府邸,心里有股气,也没等舒云歌,又抬步往前走。
舒云歌回过神来只看到瑞王的背影,心里又忍不住发酸。
嫁给瑞王十天,前几天还能感觉瑞王待她不错,可渐渐的,舒云歌就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瑞王的心思,她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瑞王看云央的眼神,嘶啦一声,手中的帕子被她撕破。
身边的婢女听到,心中担忧,忍不住小声唤了她一声,舒云歌这才如梦初醒,将手中被她撕坏的帕子捏紧。
……
皇后看到如胶似漆的两人,心里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喝了茶,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皇帝也过来刷刷存在感。
解决了粮草的大患,皇帝经常都会跑到皇后宫里来坐坐,今日是两人新婚敬茶,他有事没法过来,到了午膳的时间寻了空隙,来朝凤宫溜达了一圈又回去了。
云央和容扬在朝凤宫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皇后瞧着云央脸上的倦意,干脆让两人到容扬之前住的宫殿去休息。
她连孙子都有了,当然也看得出昨天晚上云央怕是没少遭罪,心里对她也越发喜爱。
云央这才知道原来容扬喜静,之前在宫里住的地方也稍显偏僻,不过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他身份尴尬,住在此处也免去了成为某些人口中的八卦。
云央原本还有些倦怠,但是到了这处宫殿之后却有点兴致勃勃,特别是听容扬说这宫殿后头还有葡萄架子,便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容扬免去了下人跟随,牵着云央的手刚刚想享受一下安静的气氛,却忽然听到一阵打骂声。
“皇子又如何?我呸!还不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陛下要是真记得起你,你还能在这儿受委屈?”
声音尖锐得很,一听便是个太监的声音,云央和容扬对视一样。
容扬摇了摇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没有旁人闯进来。
云央指了指前头,容扬见她妍丽的脸上带了几分蠢蠢欲动,便知她又要行那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之事。
自己的媳妇,当然是宠着了。
容扬无奈的弯了弯嘴角。
云央眼角飞上喜悦,迅速在容扬唇边落下一吻,拉着他又往前凑了凑。
容扬摸摸嘴角,觉得自己纵容她的决定一点也没错。
嗯,他这只是在宠媳妇儿,不是在‘助纣为虐’。
云央继续听那声音谩骂,“人家瑞王殿下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而你,不过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
云央听那太监越骂越难听,往前看去,看他不仅在骂还踢打着一个瘦小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孩子。
容扬忍不住皱了皱眉,宫里向来逢高踩低,前一秒身居高位的人,下一秒也有可能随随便便被欺负。
听那太监话里的意思,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孩子似乎是皇帝的儿子……
云央敏锐的察觉到容扬捏紧了她的手,她侧过头摸摸他的脸,又飞快松手走了出去。
“你好大胆!竟敢对皇子口出秽言!”云央声音不再是面对容扬时的娇软,也不再是忽悠人时的袅袅不绝,而像一道惊雷劈在那太监的头上。
老太监哪想得到自己不过照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