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占.有欲,还是别的目的?
这下无论如何都把严怀给得罪了。
“是这样的,严医生,”她不得不开口,“之前联系过的另一位医生前两天回复说出于和钟家的交情,愿意替我看病试试,我没太好拒绝,所以……”
“所以你打算换医生了?”
“暂且还没有这个打算,这方面我打算谨慎一些。”
“噢,是这样。”严怀抬眸看一眼神色淡漠的男人,尽量平心静气,“这样也好。或许你不介意和我聊聊那位医生?”
“那位医生来时对我进行了催眠,但催眠的内容我不记得了。”
严怀点点头,“巧的是,我今天也准备继续催眠治疗。”
景梵冷淡地眯起眼。
钟虞精神一振,转头笑着对景梵说:“那你就在房间或者花园里等我吧。”
过了几秒,男人才答道:“好。”
她松了口气,神色如常地靠着椅背,听着景梵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客厅。
“严医生,”她开口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
钟虞闭上眼。
“现在,放轻松。”严怀看着面前闭着眼的少女,轻轻舒了口气,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着急。
原本今天他不准备尝试的,因为成功的几率他并不能肯定——不到百分之百,或许只有一半。
但是现在,他好像不能再拖、再等下去了。
景梵一定没有发现他的秘密,但是打算把他从钟虞身边“驱逐”却是肯定的。
他一步步引导着躺椅上的人进入催眠状态。
景梵在监听,他很清楚,并且他知道如果在最初对方能够时时刻刻监控虚拟世界中任何微末的动静。
但现在,这种“绝对”已经坍塌了,“感情”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情感波动越大,虚拟世界坍塌得就会越厉害。而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加倍放大景梵的情感,由此获得更多反击的能力。
而达到这一目的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景梵连通所有分裂意识的情感。
循序渐进几个问题后,严怀打算切入正题。
“现在,我们来交换内心的一个秘密,好不好?”
钟虞无意识地答:“好。”
“你告诉我,关于那场车祸,你为什么愧疚?”
“同样是在一辆车上,他们都是重伤,甚至没能等到救护车把他们带走抢救,但我却好好地活了下来。而且,原本坐在后座的人应该是我的,是我上车前让妈妈跟我换了位置。”
“很好,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那么现在作为交换,我也要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嗯。”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严怀。”
“我是,但我同时还有一些别的名字,或许这些名字你还记得。”严怀咬紧牙,竭力从自己与景梵交汇冲.撞的凌乱“意识域”中,终于摸索出一点隐蔽的、缝隙似的空间。
借此,他能够躲开无处不在的“监听”。
“我不仅是严怀,我还是楚竭、孟赴和里德。”他飞快地说,“你还记得这些名字吗?我说过要带你逃走,你还记不记得?”
……
【那么现在作为交换,我也要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他手垂在身侧,闭着眼站在风声簌簌的庭院里。
忽然,他皱了皱眉。
耳侧能清晰听到的对话声突然消失了,像是隔绝在了一片真空中。接着一瞬间,他头疼欲裂。
手指死死抵住额角,咬着牙神色紧.绷。
那种痛苦开始游走在全身的血肉中,神经像是被撕裂,接着嫁接上仿佛不属于自己、但又熟悉的一部分。
每一寸都像被什么强行容纳进来,破碎重组。
这种痛苦似乎持续了很久,但他很清楚只有一秒。
漫长到像度过了无数个“一生”一样的一秒,无数画面簇拥塞满脑海,胸腔里的心脏因某种浪潮一样阵阵汹涌的感情而急促跳动着。
额角青筋浮现,他咬着牙仰起头,仿佛有什么扭曲的东西藏在那副面无表情至冷漠的面孔下。
下一瞬间,无数声响蓦地又蜂拥着浮现。
他睁开眼,灰眸晦暗,眼中还隐隐带着血丝。
失控了。
他垂眸,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漠然地掀起眼,只是眼底藏着难言的暗涌。
那些分散在各个子世界的“他”,那些原本属于他却被分散出去的一个个“意识”,全都在他并未允许的情况下连通了。
——他现在拥有了他们的一切回忆与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笔名改啦,大家以后不要认不出我啦哈哈哈:D以后称呼可以继续和以前一样或者开发新称呼呀
wb名字和新的这个同名哈,下一章应该可以兜风: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