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小寒看着他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
红颜如玉,盛和光深吸一口气,罢了,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永宁侯夫人今日在白马寺出了丑,这般公开叫满京城都知道了,想来她下半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兴风作浪了。”
小寒心猛地提了起来,盛和光这么快就知道了。
盛和光看了小寒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面色铁青,道:“当日,你说是不满侯夫人挑唆冯琳接近我。可是,今日我看着,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我。你究竟还有何事隐瞒?还有什么人要报复?”
小寒抿着唇,低声道:“我并不知道冯氏有这些陈年旧事……我也以为只是秦氏使些争宠手段,入了侯府,叫冯氏难受而已。”
盛和光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钳制着她的下颌,逼得她抬起头来,冷笑道:“厉小寒,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小寒看他模样,满目阴冷,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他究竟猜出了几分真相,只道:“三爷,我是有难言之隐。可是,可是我对您是绝无欺瞒加害之意!”
盛和光嗤笑两声,道:“厉小寒,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很有意思?你是不是觉着,我便该由你拿捏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小寒急急辩解:“三爷,我没有!”盛和光不相信她了!这个认知,忽然叫她方寸大乱。
盛和光放缓了声音,道:“那你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而来?”
小寒犹豫了,现在告诉盛和光真相合适么?永宁侯府的事情,还没真的了结。冯氏如今也还没有得到该有结局!只要回到府中,老夫人帮着,儿子女儿求情,冯氏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至于永宁侯,正如冯氏所说,又岂是当真无辜?他自也该有他的报应!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盛和光心中无比失望,放开了她,淡淡地道:“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就只能当你是细作,囚禁关押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小寒如何肯?若是关押起来,外头的情形就一概不知了!她一把抱住盛和光的手臂,道:“三爷……”
盛和光却不肯再听,甩脱了她的手,转而对站在一旁的阿亭阿楼说道:“带她回房,仔细看着,半步也不许离开,更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近!”
阿旋在一旁看着,长大了嘴巴。这……这是发生了何事?主子们又闹别扭?想起春节前的那一回冷战,阿旋瑟瑟发抖。
小寒就这样再一次被软禁了。
这一回,便是到了夜箫诊治的那一日,盛和光都没有允许她出门。小寒狠狠地踢了一脚房门,心中腹诽了好一会盛和光,才又躺在床上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大约只能向盛和光坦白了。否则,自己关在这里,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若是坦白了,再向他求求情,或许对于永宁侯府之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了。
小寒被关押着,不知道外头的情形。这些时日,京城上流圈子里,人人都在谈论着永宁侯府养外室、永宁侯夫人残害继子的事情。
说起来,永宁侯本是一介布衣,得圣上垂青,竟是扶摇直上。那永宁侯夫人原也只是个山野人家的女儿,却做了诰命夫人,又得丈夫专情对待。满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夫人羡慕嫉妒恨。待到这个消息一出,从前那些嫉妒的女人心总算是稍稍舒服了,谈论起这个事情来也就更欢乐了。
永宁侯府里正是乱糟糟的时候。
齐氏听闻此事之时,正在礼佛,那佛珠子被她一个用力,不小心断了线,珠子洒落了一地。她虽是乡野妇人,却也是读过书的,这些年在京城里,也见过些世面,当即道:“沈氏那两个孩儿,是冯氏所害?”
永宁侯点头:“是的。她亲口承认。”
齐氏思索半晌,道:“侯爷,这会儿正在节骨眼上。阿云的婚礼马上要到了,她要嫁给皇子,断不能这个时候处置她的母亲。否则,她将来如何在王府立足?岂不是要被那府里的通房侍妾耻笑?玉莲终究是阿峤和阿云的母亲。”
永宁侯神色之间颇是为难,道:“她在山上将加害孩子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若是不处置,只怕便会有人弹劾我治家不严、喜新厌旧、罔顾妻儿性命了。”
齐氏道:“只说玉莲患病,失心疯,从此以后,关在家庙,严加看管,你看如何?”
对于齐氏而言,沈氏和她的两个孩子,认真说起来,并没有多少感情。倒是冯氏,长年来侍奉自己,确实十分尽心尽力。何况,沈氏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木已成舟,那倒不如关注现实的利益。
永宁侯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齐氏又问:“你那外室,有身孕了?”
说起此事,永宁侯面上终于带了一丝喜色,道:“是的。儿子子息单薄,若是能多生几个,也是不错。”
齐氏也带了些微笑,道:“这是好事。我听说玉莲把她住的地方都给砸了,既如此,不如将她迎进府里,好生照顾吧。”
永宁侯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