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哭道:“婆婆,您没事吧?”
四皇子将二人挡在自己身后,抬步上船。
忽而,从远处传来一阵弓箭破空的声音,四皇子心神一凛,想要避开那弓箭来,可是,弓箭来势凶猛,几乎就要只扑他的面门,他侧身躲避,冯氏寻到机会,猛地用力,经将四皇子从上船的台阶上退了下去!
“扑通”一声,四皇子落入水中。一瞬之间,岸上早已备好的弓箭手,刷刷刷地将箭射入水中,激起一阵阵水花。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永宁侯的亲兵,迅速上前,将齐氏和冯氏救了下来。
永宁侯的声音响彻全场:“谋反之人已经落水,五殿下知道,你们中间有不少人是被逼的。若是此刻投降,既往不咎。否则,格杀勿论!”
很快,便有人来投降,都是些仍在岸上的底层士兵。他们本就是被裹挟的,谁做皇帝,他们得到的并不会更多。
而早已上了大船的将领,当机立断,开船出逃。他们是为了富贵荣华而冒险赌一把的人,如今赌输了,虽然五皇子说既往不咎,但五皇子继承皇位后,又岂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不如乘势逃脱。
这大船乃是用最新的技术做的,跑起来速度很快。朝廷的船只还未到位,只怕这船只是再追不上了。
不过,此时五皇子的重点,自然也不在大船之上。他命人在河中细细打捞,想把四皇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忙碌半日,却无所获,只得命人继续寻找,无功而返。
齐氏与冯氏得救,齐氏抱着儿子,痛哭不已,浑身虚脱,晕了过去。冯氏两行清泪,道:“多谢侯爷顾念多年夫妻情义,妾身无以为报!”
永宁侯命人安置了母亲,看着垂泪的妻子,一时心中柔软,道:“阿莲,你且放宽心。今日你大义凛然,不坠我侯府威名!我无论如何,都会记得你的好。”
冯氏大难不死,知道自己赌对了,当下眼看永宁侯有事在身,盈盈行了一礼,道:“妾身先去照顾母亲了。”
永宁侯目送冯氏上车,心里一时柔情万千。冯氏还在家庙,是不是该放出来呢?
盛和光却没有永宁侯的好运气。
他奉命随皇帝去往皇庄。皇庄之中,危机四伏,他当然不能带她同行。四皇子的计划,盛和光等人早已了然于胸,便是让四皇子忍不下去,待四皇子先发作,届时五皇子恰好可以师出有名,将四皇子一党彻底打压下去。然而,虽然了然于胸,但又不能做得太直白,否则皇帝又何尝看不出是五皇子推波助澜呢?
因此,永宁侯也只是将秦氏以养胎之命带出京城,齐氏和冯氏都留在京中。至于小寒,本是已经命阿亭阿楼带她前往白马寺,名义就是中元节为崔氏王妃祝祷祈福。
孰料,四皇子大约是狗急跳墙,竟然提前发动了叛乱。
雪上加霜,本应保卫永宁侯府的李将军及部属,还投靠了四皇子。五城兵马司竟也被策反。本来五皇子的军队头一日就能回城,硬生生拖到了第二日。本来永宁侯府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应对这次叛变,如今却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提着剑,与攻击皇庄的叛兵厮杀,只恨不得立刻回到京城去。
利剑划破敌人的咽喉,鲜血喷洒,他白色的衣袍已满是血污,身上也不知何处受了伤,火辣辣地痛。
他此前二十余年的生活,从未曾这般厮杀,可是,他丝毫不惧,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他心中只想着,尽早肃清皇庄叛徒,好返回京城。
他若是能回去早一刻,就能让小寒早一刻回到自己的怀抱中。
待到傍晚时分,皇庄的叛兵终于是被彻底镇压住。皇上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五皇子指挥得宜,命众人喝水吃食,修整片刻,便与京郊大营的官兵一起,前往京城。
在城墙之下,掀起了一次恶战。然则,待众叛兵见到京郊大营的军旗之时,抵抗了不过一个时辰,就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
盛和光骑着骏马,提着利剑,跨过前几日还无比繁华,如今却是硝烟四起、一片狼藉的大街,向侯府飞奔而去。
阿亭阿楼有没有好好保护她?她们如今躲藏在何处?她有没有受伤?
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责,自己明知道危险一触即发,却硬是将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骏马想风一样,穿过了京城的黑夜,到达了侯府客院的门口。侯府客院门口挂着的灯笼,早已被撤掉,只留下一根绳索,摇摇晃晃,门户早已被叛兵冲撞坏了。盛和光翻身下马,提着剑,剑端犹滴落着方才在破城之战中搏杀时沾染的血迹。
他几步入内,院中也是一片狼藉,花草被践踏,房屋早被人洗劫一空。
“小寒!你在哪里?”盛和光一把推开小寒房间的门,大声喊道。然而,凌乱的房间里,无人应答。
盛和光赤红了双眼,那眼珠里充满了血丝,他握紧了长剑,道:“小寒,快出来!”
依然是静悄悄的。
盛和光有一瞬间仿佛被掏空了心。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