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亏空罢了!她出身如此之低,入了我盛家,本就该听话做她的王妃,却处处摆谱,拈酸吃醋,闹得鸡飞狗跳。”他顿了一下,又道,“至于你,一出生道长便是说过,你就是个败家儿子,盛王府的家业断不能传给你!而且,你还与盛王府的气运相冲,必须得杀一杀你的气焰!然而,你竟然把毒给解了!今日也不怕你知道,横竖我就要死了,既然盛王府都没了,也就没什么需要顾忌了。”
说罢,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发出桀桀的怪笑来,“竟然被那老道说中,你真是败家儿子!如今我盛王府的百年基业就毁在了你的手里了!早知道,我该杀了你!”
盛和光竟然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早已经猜到了原因。他负手而立,道:“圣上开恩,没有收回田地商铺,你就该感恩戴德了。盛王府的百年基业,若非我母亲,想来早就没有了。我只不过是替我母亲讨回公道罢了。”
盛和光说完,转身就要走。
盛王爷却叫道:“且慢!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那几日,他脚步虚浮,总是气短目眩,这才一时不慎,从马上跌落。
盛和光转身,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父亲,此处想要下毒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你可以问问看,都还有谁。”
盛和光走后,盛王爷的目光从陶氏、到唐氏、到盛和光,几人都一再发誓,自己从来不曾下过毒。盛王爷将信将疑,又命人去找盛霁光和盛承光回来。
盛霁光自然连连摇头,痛哭流涕地道:“父王,儿子对您是一片赤诚之心,绝无想过下毒害人!您待儿子一向忠厚,儿子又岂会有二心!”
盛承光也是眼圈微红,道:“父王,儿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来没有想过别的!”
盛王爷眼看问不出所以然来,又疑心是盛和光在挑拨离间,然而,他动弹不得,看着在他面前含泪自辩的陶氏、唐氏,心中也是烦乱,只挥手叫众人都退下了。
又过了几日,盛王爷吃饭之时,忽而剧烈咳嗽,咳出了大量的鲜血来。郎中再次检查,出来后,对众人道:“王爷肺部的伤口只怕化脓了,已经无法愈合。恐怕……”这话没有说完,然而,众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接下来,盛王爷几乎无法再吃东西,也不能用力,眼看力气一日比一日更衰弱。盛王府被削爵了,众人心情都不好,料理后事之事就交待给了家中的大管事,让他一切从简办理。
这一夜,秋风飒飒,秋雨潇潇,凄风苦雨之中,盛王爷只觉得心肺痛得要撕裂他的胸膛,时不时就要咳嗽,苦不堪言,恨不得拿剑来自行了断。
忽然,有一个黑影子从外头走了进来,脚步极轻,最后停在了他的床前。
盛王爷一边咳嗽一边问:“谁?”
“父王,是我,承光。”来人点亮了床头熄灭了的油灯,灯光映照在他年轻俊朗的脸颊之上,目光之中都是冷漠。
“什么事?”盛王爷问。自从马氏被废去王妃的身份,他与这个儿子,似乎也变得很陌生了。
“喝药。”盛承光把药碗递给了盛王爷,道,“来时恰好在外头碰到了送药的仆人。”
盛王爷皱皱眉,道:“放着吧。”
“父王,你咳嗽得太厉害,该吃药了。”盛承光递到他的嘴边。
“我说了,放着。”盛王爷心头一跳,想起了盛和光说的话。莫非,毒害自己的是盛承光?
盛承光根本不为所动,道:“父王,病了该吃药。讳疾忌医可是要不得。”一边说着,一边往盛王爷嘴里灌药。
若是平时,盛承光自然不是盛王爷的对手。然而,此时,盛王爷病了多日,体虚无比,又如何是他的对手?竟是硬生生被灌了大半碗药。
盛王爷喝下了药,大喊来人。然而,良久,都没有人进来。
盛王爷心肺似乎更痛了,缓了口气,问道:“你这是弑父!你竟然要杀我!”
盛承光笑道:“父亲,这是给你治病的药。”说着,他又往前靠了靠,道,“我乃是读圣贤书之人,又怎会毒害自己的父亲呢?”
盛王爷气结,“你……混账!”
盛承光又道:“不过,我确实给父亲下了些药,只是,那并不是害人的,反而是让父亲龙精虎猛的。若是父亲不知节制,总是寻花问柳,日子久了,少不得要头昏眼花、老态毕露、心悸而亡。若是父亲洁身自好,乃便也没什么大碍。所以,父亲的性命,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谁知,父亲非要往死路走,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盛王爷听完,一张脸涨得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间一阵翻涌,喉头一腥,吐出几口鲜血来。
盛承光根本不看他,只道:“父王,好生休息吧。”
这一夜的三更天,原盛王爷伤重不治,与世长辞。盛王府削爵,从一等一的王府豪门,变成平民之家。那丧礼也是一切从简,吊唁的灵堂冷冷清清,除了盛霁光带着妻儿在那里跪拜之外,没几个人前来拜祭。
盛和光之时在头一天看了一眼盛王爷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