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已经扯平了。如今你这般作为,可是又要施舍我?”
整整一日,陆笑笑第一次看见这个叫栾青的女子在她面前这般表露情绪。她看向顾逸之的眼神太过复杂,带着仇恨、悲痛、甚至还有份隐隐的不舍。栾青狂笑着,笑到自己都难以从中缓过神来。她艰难的调整好自己应有的那份清冷,再抬起头,似对刚刚的自己满是厌恶。
顾逸之却对她的话分外不解,他问她:“我何曾施舍过你?你若有疑惑冲我来便是,我们说清楚即好,何必迁怒他人。”
陆笑笑听出了他话中的偏袒与庇护,冲他点了头,让他安心。
“那我问,你便答?”。栾青的话中竟带了一丝玩味。
顾逸之点了头,看向她,则尽是坦荡。
“那好,你为何要杀我父母、灭我族人、抢我西域之宝,还偏偏独独不杀我。究竟是怜悯还是施舍?”这话读来悲哀,念来悲哀,可她此刻已像言他人故事,只有手中软剑微微发抖,除此外再无波澜。
顾逸之也已语调平和。他用接近劝导的语气告诉她:“我放你,因为善。我杀他人,因为恶。你当真认为诨珠是你西域之宝?那不过是西域中走火入魔之人炼出的魔物罢了。西域族人妄用此物控制大靖,称霸天下。我作为大靖子民,拯救国家于火热之中,并未做错什么。”
他的话字字铿锵,砸在地上。陆笑笑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他雄伟了好几分。好吧,是她又跑偏了地方。
栾青的表情终于有了点缝隙,似是不可置信。她把剑对准了顾逸之的脖颈,侧过手腕微微用力,在剑与下颚仅一指处停下,语气急躁了一分:“诨珠可使人起死回生,怎会是魔物?你勿要抹黑我族人,给他们平添些不光彩之事。”
顾逸之并不害怕栾青的动作,反而对她这样的反应很是理解。他昂起头,双手背后,剑锋收起:“诨珠的确可使人起死回生,但所用方法却是打开时空裂缝。并且用一次便要以活人为祭,成千之人之前便已成为此珠开启的试验品。试问,它如何不是魔物?”
栾青听过他的话,脑中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突然忆起西域草原之上,那个巨大的熔炉锅和父亲从来不让她靠近的禁忌之地。她突然想起,有无数个小孩子曾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们的阿爹阿娘都失踪了的那些话。难道,是她的阿爹一直都在骗她?
“哐当”一声,栾青手中的软剑落下。她徒然的缩回手,翻过手掌,又慢慢攥紧拳头。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似是嘲笑自己天真无知。回过神再问,语气都已飘飘然:“那我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自然。”他答。
“那你可曾喜欢过我?”栾青的声音很轻,没了冷冽,软软的、还有些好听。她把头深深低下,等着顾逸之的回答。
这一刻,庙中分外安静,三人的呼吸皆是一滞。庙外乌鸦又嘶哑叫起,惊起林中片片飞鸟。梦中的那些声音又飘荡进栾青的耳中,画面感极其强烈,似乎二人相识了许久又仿佛刚刚相识。
“不曾。”两个字,就已经判了终生。
栾青像料想到一样,捡起地上的剑,回应他说:“好。”
她认真观察着手中的软剑,手腕一抖,插入顾逸之的左心房。所刺不深,仅仅见血,她又把剑拔出扔到地上,背过身对他说:“既如此,我们便算两清了。”
轻功起,栾青随之不见。
陆笑笑终于从柱子后跑了出来。她扶顾逸之坐下,用手抚上他的伤处,仍全是血。她从未见过这些,心中急切又害怕。此处离驸马府极为遥远,若不及时止血总是会危及生命的。她想了下,低头撕扯身上的衣料,可根根金线根本撕扯不动。
“噗嗤。”陆笑笑急的的不行,顾逸之这男人反而笑出了声。他按住她胡乱撕扯的手,打趣她道,“公主果真爱财,连这衣料都用金线缝制。”
陆笑笑甩开他的手,不想搭理他,往裙衫里衣撕扯。
他则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两只手像壁虎一样搂住她的后背,几近撒娇的味道:“公主抱一抱,微臣就好了。所以,公主可不许放开手啊。”
“你几岁了啊?是个小孩子吗?”陆笑笑本来很是紧张的情绪,被他这三五句话搞的烟消云散。
顾逸之反而顺着她调侃自己的话,调侃起了自己:“什么啊,公主有见过像微臣这么好看的小孩子吗?微臣可是大靖第一美男,公主可不能欺负微臣。”
欺负他?她陆笑笑什么时候敢欺负他?她明明一直是被欺负的那个好吧。
他说完,把头就深深埋进了陆笑笑的肩膀里。陆笑笑感受这个男人在自己怀里的温度,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不知怎么心情就十分大好。但是,她仍旧把刚刚想问的问了出来。
“喂,那个栾青是谁啊?怎么和你很熟的样子,还问你喜不喜欢她。”她偏过头,询问她。
“怎么,公主可是醋了?”顾逸之这边笑了起来,嘴唇靠近她的上耳,呼呼吹着热气,表情十分得意妖冶,“不过是无关人士罢了,公主不必对她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