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薛邹氏,我要和你拼了!”董大太太一脚踹开屋门,气势凌人的快步入内。
焦头烂额的薛太太刚迎上前,嘴里才说出一个‘董’字,董大太太的巴掌便狠狠呼在了脸上。
“都是你养的好闺女,害得我儿人不人,鬼不鬼……”董大太太目眦欲裂,双眼猩红,隐有疯狂毁灭之意,“臭不要脸的小蹄子,已经跟了别的男人,却还不安分……”董大太太一边怒骂,一边痛殴薛太太,没过一会儿功夫,薛太太便衣衫凌乱、簪落发散、脸上也被抓了好几条血印子。
两人推攘扭打之间,便到了里头的卧房,里头,薛玉湖正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她的嘴里塞着布团,整个人仿佛已经神志不清,只知道疯狂用力挣扎,脸上刀痕遍布,纵横交错,鲜红的血迹还在不停往外渗,她的脸本就恐怖的紧,偏偏烈火焚身,又涌出一层一层的汗珠,血迹被汗水冲刷,一片狼藉残乱。
董大太太正在气头,倒不觉此景可怖,辨认出此人是薛玉湖后,便一脸狰狞的扑了过去。
跟随董大太太而来的刘妈妈,却是瑟瑟发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清晨,林银屏是被一阵鬼哭狼嚎声吵醒的。
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小汤圆,林银屏才探头到床外:“夏荷!”
进屋来的不是夏荷,而是依旧晦气脸的董永琦:“阿屏,你醒了?家里这一阵子怕是难太平,你先带小汤圆回公主府住几日吧。”坐到床畔,董永琦扶住林银屏的肩膀,面露倦意道,“等府里消停了,我再接你们娘儿俩回来。”
林银屏点点头,没有拒绝:“好。”
“外头又怎么了?”想起刚才的哭嚷声,林银屏不由问道。
董永琦面无表情道:“是姑太太。”
林银屏哦了一声,不再问了,若是董永琏真的变成了残疾加太监,身为他老岳母的姑太太董蓉蓉,不哭不闹才奇怪了。
洗漱过又简单吃完早饭,再和董二太太打了个招呼,林银屏便带着儿子回了颐华长公主府。
那二爷搞残董永琏,毁容薛玉湖的事情,虽说不是大张旗鼓,但也没刻意遮掩,是以,消息灵通的人家,已隐隐约约听到了风声,因为事关西昌侯府,颐华长公主难免关注了一些。
“哎,别提了。”林银屏也是一脸晦气,“从昨天下午起,府里就没有一刻消停过。”
半死不活的董永琏刚被抬回家,董大太太和郭彩莲就哭了个稀里哗啦,去薛家找茬回来后,董大太太又伤心的嚎了半夜,天还未亮,重伤醒来的董永琏,难以接受变成太监的事实,又闹了好一阵子,她好不容易又睡下,又轮到董蓉蓉鬼哭狼嚎了。
“永琦叫我带孩子回来住几天,免得吓到小汤圆。”一夜都没睡好的林银屏,掩着嘴唇,呵欠连连。
颐华长公主抱着俊俏的大外孙子,倒是一脸淡定:“瞧你的倦样儿,先去歇会儿吧。”
荣国公府和皇后太子的关系,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一直瞅机摸空抓兄弟们的小辫子,同理,俞贵妃和景王慕容怀也是这么做的,是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那二爷、薛玉湖、以及董永琏之间的狗血事件,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极大的丰富了京城群众的八卦生活。
事不关己的人,自然拿这些事当笑话听,新任燕王妃刘氏,听说这件事后,先是自己笑了个前俯后仰,然后,又十分‘好心’的分享给了董永玫知道。
重回燕王府以后,董永玫本就过得十分不如意,加上骤然得知董永琏的噩耗,受惊之下,竟然腹痛不止,早产了,彼时,董永玫腹内的孩子才六个多月,远不到临盆之前,结局可想而知,董永玫费尽力气生下的男胎,只活了一小会儿功夫就断了气,因有燕王的明确授意,董永玫又出现了产后血崩。
董永玫一尸两命的消息传回了董家,双重打击之下,董大太太几欲癫狂。
作为话题的三个中心人物,那二爷已被长辈严肃勒令,不许再出门招摇撞市,董永琏还躺在病床上,身心颓废的养伤中,至于薛玉湖——
“老太太,不能再绑着玉湖了,她会死的!”面颊有伤的薛太太,目露哀求的看着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黑着脸,沉声道:“把玉湖放开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孙女究竟被灌了什么春耀,药效也太霸道强烈了,这都整整三天了,她还情潮汹涌,只要把她嘴里的布团拿开,她就会大声狼叫,更别提把她松绑,简直是逮谁亲谁,活似一只发了情的野狗,压根没有半点理智可言。
又过了一天,薛玉湖终于亢奋过度……而死。
死状惨烈。
薛玉湖身死当夜,越王府的一座僻静小院里,薛兰馨缓缓喝着一盏掺了灵泉的花茶,气质恬淡优雅,容颜娇嫩如花,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的俊美男子,正是越王慕容恪。
“今晚还不许本王留宿?”慕容恪沉声问道。
薛兰馨坐在窗下,面无表情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慕容恪见状,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