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子。
至于说服那些人主动退兵,岂是易事。
颜若栩深深思索,暗下决心后,对陆垣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后陆垣蛰满心震惊,他攥紧双拳,深深看了颜若栩一眼,严肃地问道:“若栩,你想好了?”
颜若栩苦笑着点头,随陆垣蛰到了陆如卿的书房。
自成婚后,颜若栩和陆如卿接触并不多,陆如卿对于颜若栩的出现,略有几分震惊。
“父亲,若栩有话要和您说。”
陆垣蛰将书房的门关上后,对陆如卿说道。
颜若栩整理好思绪,将方才与陆垣蛰所说的话,再次同陆如卿说了一遍。
整整一个时辰,颜若栩分析了利弊,说了自己的打算,其心思之缜密,态度之坚决,叫阅人无数的陆如卿都震惊了。
“公主,你方才所说的话,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一着不慎,不只是丢了性命那般简单。”
陆如卿目光如炬,先是看了陆垣蛰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在颜若栩脸上,沉声道。
颜若栩的计划是她入太子府邸劝谏太子实行宽和的政策,先安抚京中百姓与京官,韬光养晦后再收拾萧彦臣,待国力强盛,外邦之国也不敢侵略大燕的城池,如此,才是为国长远打算。
若皇兄不依,颜若栩狠下心来,她便要借陆家之势,逼皇兄下令,这是唯一的出路,她不会后悔。
“陆将军,忠心效力自然不错,可若只是一味愚昧的效忠,最后不仅不能保全自身,连国家都会陷入危局之中,届时国破家亡,您舍命守护的意义又在哪里?”
颜若栩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明白军人最重要的便是忠诚,让陆如卿抛弃这么多年坚持的底线,不是件易事。
事到如今,她该说的都说了,就看陆如卿自己如何决断。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颜若栩坐在卧房的西窗下,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思绪飞得很远。
子时已经过了,陆家之兵终究未曾出城,陆如卿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陆垣蛰走进来,从背后环抱住颜若栩,两人默契的相拥,静静等待黎明到来。
清晨,街市上还十分静谧。
无家可归的流民露宿街头,还沉醉在迷人的美梦中,忽而被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吵醒。
人群三三两两围拢而来,眼神中饱含着惊艳与羡慕,华贵的马车以金箔为饰,在清晨微薄的朝阳中熠熠发光,骏马在前奔驰,带起疾风吹开镶嵌了珠宝的车帘,车厢内的场景在众人眼中闪过一瞬,惊鸿一瞥,足已叫他们啧啧感叹。
那车中女子高贵典雅,妆容精致,鬓发间珠玉琳琅,凤纹步摇微微晃动,在一袭红衣的衬托下,此女除了明艳动人,还有不容侵犯的威仪。
“这是哪家的高门贵女,好大的排场啊!”
人群中有人感叹,好奇的张望着奢侈的马车栩栩离去。
“这是嫡公主的车驾,自然华贵,人家可是贵人中的贵人!”
另一位翻了个白眼,大声的说道,以显示自己的见识。
街市上热闹起来,车中的颜若栩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她端坐在车内,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手掌在虚空中摊开,而后攥紧。
她受父皇与母后的教导,自幼不喜奢侈,日常生活也低调为主,这次出行,还是头次动用公主的仪仗,她之所以这般做,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是大燕的嫡公主,她要履行嫡公主的义务。
到太子府邸的时候,仆从来报太子未曾梳洗,请公主移驾中厅等候。
颜若栩勾唇一笑,就是用这个借口,皇兄已经避之不见好几回,陆家昨夜未领兵出城,这个消息定已经传到了皇兄耳朵,他以为颜若栩为此事而来,所以不想见她。
可今日他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无妨,我就在皇兄寝房等他。”
颜若栩拂袖甩开试图阻止她入内的婢女,大步走过院门,入了太子居住的院落,再走过一扇门,就是太子寝房。
守卫的侍卫迎上来,拦住颜若栩道:“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颜若栩冷冷撇了侍卫一眼,祥装后退,趁侍卫分神飞速夺了他手中的剑,而后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侍卫闪躲不及,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余下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团团围来,颜若栩转身,执剑怒声道:“都不要拦我!统统走开!”
侍卫们犹豫不决,他们既怕硬拼伤了公主的贵体,又怕日后太子怪罪他们护卫不力,正踌躇间,忽听见身后脚步声嘈杂,陆氏之兵身穿铠甲,手握长剑,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什么情况?太子府邸的侍卫们几乎来不及反抗,便被缴了械,用麻绳捆绑起来安置在院中。
颜若栩扔下剑,面色沉静若水,将寝房前最后一扇院门拉开,站到了房门之前。
颜黎与颜若栩只差几岁,可从小时候开始,颜黎在她面前便是一副大人模样,他从不与她争抢宠爱,他总履行一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