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为何伟大的诗作足以传承数百年吗?」
「字句优美,对杖工整?」之音不明白言喻为何如此问。
「能感动人数千年的不是那些字句」言喻疼腻的看着从小就聪慧过人的女儿「是情。」
「相较于国家兴衰,男女情爱不就显得微不足道?」言之音不以为然「男子不应该就是要有顾全大局,弃一己之私的情操吗?」
「自古功臣名将是成全大局,但他们背后牺牲多少父母的眼泪、多少妻儿的心碎」言喻感叹「之音,能给自己幸福的往往不是顾全大局的功臣名将。」
这个道理,在后来她爹生一场大病后,她便明白。
书院本来收入就薄,言喻的病情来得急去得慢,没人说书自然也没收入,与言喻相依为命的之音也能靠着变卖家产应急,言家一度陷入困境,就在此时情深义重的贤信,对父女俩伸出援手,一来是感谢言喻的师恩,二来是对言之音的担忧,毕竟言之音身子怎堪日以继夜照顾她爹的操劳。
那个当初她不屑满脑只有小情小爱的贤信,却是在紧要关头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替她分担多少担忧的日子,只有靠在他肩上那份安全感,她才有办法入睡,他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第二个不可或缺的男人。
在之音细心照顾下,言喻的病情渐渐好转,大病初愈后不久,贤信已经没有理由待在之音家里,离开前他亲笔抄写一首小诗当面交给之音。
〈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之音将纸小心翼翼折好,收入衣带,上前抱住他,他也紧紧抱住她。
之音嫁给贤信一年后,她怀上他的孩子。
「说好有蕡其实,不只一个,妳还要给我生一打。」贤信看到之音抽屉里珍藏当初自己抄写给她的小字条。
那天之音看着贤信字条上工整小楷的笑容,彷彿成为不能前进的永远。怀胎十月后,她难产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个依稀的笑容和象征夫妻生活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桃夭诗条。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三妻四妾二十七
二十七
「贤兄?」
「陆兄,你哪时到的?」不知何时陆允文已经在莲花亭里,贤信这才回过神左右张望「南兄呢?」
「不知道,没见着人。」陆允文知道今天南向如找喝酒的目的八成是因为芙月的事,他摇摇头「唉,只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过不去呢?」
贤信又陷入一阵沉思。
「你也是!」陆允文知道贤信只有在思念妻子时会陷入静默「不打算再娶?」
贤信没回话。
「唉唷,想要会读书写字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是总有嘛。」陆允文实在搞不清楚,他两个兄弟在执着什么。
「真羡慕陆兄。」贤信勉强微笑。他知道之音也不希望自己惦记她,但是他没有办法,生离死别太难。
「来了来了。」陆允文一眼就看见南向如无精打采的身影。
南向如一脸死气沉沉进亭子,一屁股坐下,口气不悦招人拿酒。
「又闹别扭?」陆允文和贤信也坐下。
丫环递杯斟酒,南向如不耐烦要她们留下酒,全遣走后拿起一杯一口干尽。
「南兄脸色怎如此难看?」贤信从没看过南向如这么心事重重。
南向如把酒斟满,又一饮而尽,过半晌才开口「......我很差劲吗?」
贤信与陆允闻面面相觑。
「芙月还是不愿回来?」贤信和陆允文早就从香逢那里听说,芙月因为南向如娶伊人的事负气离开南府,现在暂住在香逢那里。
南向如面色凝重又喝一杯「她叫我休了她。」
贤信跟陆允文都感觉事态严重。
「他奶奶的,这玩笑也开太大点。」陆允文觉得芙月这女人真不好惹。
南向如手用力握杯,青筋外露微发抖的手将酒又送进口「我跟她是不是完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正常,你其他妻室有说啥吗?也没有,芙月自己应该明白这点。」陆允文觉得这一切合情合理,是芙月别扭闹太过。
贤信闻到不对劲「伊人进门,你有要她身子?」
南向如斟酒的手抖一下,洒了一桌子,他索性直接口就壶狂饮起来。
「那又如何,新婚之夜,女色在旁,在所难免。」陆允文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