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之嫌,身为一个帝王,萧鼎自然也是不愿意听到这鼓声。
为防止百姓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也惊动圣驾,敲响百安鼓之前,必受十指连心之疼,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入十根手指里。
孟婉瑜至幼没吃过苦,虽然嫁得清贫,景哥哥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根是舍不得她受一分累,娇嫩的手指被细针扎时,她额上直冒汗,硬是咬紧牙没有出声。
受过针刑,便可以击鼓,三声为一响,一响之后若想再击,便要再受针刑,第二次受刑是扎脚,十根细针扎入脚趾,不拔出来,受刑之人赤脚上石梯,走到第二个鼓前,可再次击鼓。
一共六个鼓,一鼓一刑,一刑比一刑残酷,而击鼓之人坚持越久,面圣的机会越大。
孟婉瑜咬牙敲完第一道,准备接受第二道刑法时,一太监匆匆而下,对两旁的侍卫道:“皇上宣她上去。”
两旁的侍卫虽然有些愕然,还是毕恭毕敬应是。
老太监瞧了孟婉瑜一眼,想到刚宫楼上,陛下看清这位女子的脸时,面上的惊讶,想来陛下是识得她的,为此,老太监语气和善道:“姑娘随我来。”
孟婉瑜唇色发白微微点头,跟在老太监身后。
因刚受了针刑,十指还在不断滴血,明明还没受其他刑法,她却觉小腹也隐隐发疼,想着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用手扶摸了下小腹,快步跟在太监身后。
一路上,她没敢抬头。
绕过迂回的长廊,老太监将她带到一个凉亭前,停下了脚步:“皇上,人带来了。”
孟婉瑜虽然有些疑惑,皇上召见不是应该在威严的大殿上吗?她不敢抬头,双膝跪地行了跪拜礼,叩首道:“民女孟婉瑜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孟婉瑜谢恩后起身,她今日身着淡蓝色襦裙,手指上不断流出的血迹早就将衣群弄脏,加上现在面对天子,心里紧张,小姑娘双手紧紧拽着襦裙。
“抬起头来。”
帝王的声音不大,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可抗拒。
她一听,更紧张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民女……民女不敢直面天颜。”
“朕让你抬,你就抬,难道想抗旨。”语气威严,带着一丝不耐。
孟婉瑜咬牙,慢慢抬起头,看清上方坐着的人后,双眼慢慢睁大,不可置信。
那是……自己的公公?
对比孟婉瑜的震惊,萧鼎到没什么意外,刚刚在宫墙上,他便看清了是她的脸,知道是老二家媳妇才让人去宣的,免她受后面的苦刑。
现在科考已经落幕,萧鼎想着儿子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
“怎么,吓着了?”萧鼎端起身旁的一杯茶,开口。
孟婉瑜回过神,连忙低下头:“是民女失礼了。”
“你说你叫孟婉瑜?不是姓秦?”
孟婉瑜心里‘咯噔’一声,这可是欺君之罪,说话有些慌乱:“民女……”
“好了,说说今日你击鼓的缘由。”萧鼎见她吓着了,便没有继续追问。
到底是他亏欠小儿子颇多,现在就当补偿给他的王妃了。
说到今日的来由,孟婉瑜才定了定心,将安王妃带人围了孟府,扬言要孟府全府陪葬的事全数说出,自然安王世子死在自家堂姐榻上的事,她也没有隐瞒。
圣上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孟婉瑜见过的,二皇子常年不在京都,那自己的景哥哥岂不是很有可能私生子?
难怪婆母那么好相与,原来不是宫里的娘娘。
孟婉瑜现在不仅担心爹娘的安危,还有些担忧安世子累死在孟千娇榻上的事,圣上会不会为此对自己也有看法?
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可景哥哥以及他的双亲的看法,孟婉瑜在乎得紧。
萧鼎听后,久久不语,手指一下下敲打着身旁桌面,原本以为这个儿媳只是寻常人家,没想到还是个官家女,这样想着,萧鼎开始后悔前些日子,给孟怀升官了。
见上座的人没说话,孟婉瑜许是太过紧张着急,感觉腹部疼意明显,眼前一阵眩晕,倒了过去。
萧鼎见状,忙让人宣了太医。
夏芙蓉按着时辰端着汤水来时,刚好撞见宫人扶着晕倒的孟婉瑜。
她忙把手里的东西往丫鬟手里一放,上前看着晕倒的人,见她身上还有血迹,双手抓向扶着孟婉瑜的下人的双臂质问道:“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夏芙蓉在宫里待下人一向宽厚,从未这样失态过。
“芙蓉,没事,没事。”萧鼎上前拉住夏芙蓉的手,转身又对身旁的下人道:“扶她下去,立刻传太医。”
见贵妃娘娘的态度,宫人不敢怠慢,扶着孟婉瑜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萧鼎安抚了一会夏芙蓉,将今日孟婉瑜入宫之事说与她听,顺带着观察着她的态度。
“朕原本是觉得秦家虽然低卑了些,但好歹一家人为人憨厚,加上瑾儿欢喜,亲事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