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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觉归来,手臂上的撕裂感也随之而至。
丁芃芃扭过手腕,看见两臂的肘关节皆有严重的擦伤,虽然已经包扎上药,但隐约能从纱布隆起的缝隙里瞄见血肉模糊。
傅笙:“是不是很痛?”
“有点。”丁芃芃的面色发青,浑身冷汗已经挥发,留下指尖还在不自觉地微颤。
今天明明很热,可她却觉得冷。
傅笙突然严肃起来,说:“郑医生说得对,你要学会拒绝。”
与人为善当然好,可毫无戒心、耳根又软就是死穴了。
丁芃芃低头,小小声地说:“我会慢慢改的。”
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傅笙又想起奶奶的话:“重男轻女的家庭,能养出这么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并不奇怪。”
看来,要学的还不只是拒绝。
傅笙:“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丁芃芃抬眸看他。处理是指……?
傅笙只说:“总而言之,你不要再靠近董倩,其他的交给我。”
她乖巧地点点头。
看错了吗……傅老师刚刚眼里好像有杀气。
*
“记得按时换药。”
回到旧小区,傅笙和丁芃芃并肩上楼,登上三楼和四楼之间的平台,傅笙再度提醒了一句。
丁芃芃的小梨涡浅笑着,“我知道,傅老师都说第五遍了。”
其实说上几百遍她也愿意听,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楼上有开门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走出来。
“谢谢警察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方萍激动得难以自持。
“应该的,这是所有人民警察的职责所在。”陈队的声音粗犷,“等法院的审判结束,案子就结了。”
抓到肇事司机了!
丁芃芃不禁心跳加速,三两步登上四楼,“妈!”
方萍匆匆回眸,看见女儿额头上贴着纱布,手上也有伤,急忙拉过来问道:“丫头,你、你这是怎么了?”
傅笙登上最后一节台阶,“她在操场上摔了一跤。”
听见傅笙的声音,陈队转过身,大笑着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老傅,你这次可立了大功!”
哎?母女俩懵住。
另一名警察解释道:“是傅律师根据天眼的分布情况推测出肇事司机藏匿的位置,帮了我们组一个大忙。”
“原、原来是这样!”方萍也没料到,傅笙又一次帮了他们家,“那以后可真得好好感谢傅老师。”
傅笙没说话,和丁芃芃对视眼神。
丁芃芃无从形容内心澎湃而来的崇拜。
傅老师简直所向披靡,任何困难都能解决。而且,只要每次她有难,傅老师都会从天而降,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我们先走了,还得回去写报告呢!”
“警察同志慢走。”
送走两位警察,方萍紧张地搓搓手。
她走到傅笙面前,深深鞠躬,有些无语伦次地说:“傅老师的大恩大德,我、我们家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丁芃芃亦鞠躬,也不知该如何答谢他。
傅笙:“举手之劳而已。”
“那您以后有空就来我家吃饭吧!”方萍急忙说道,似是怕会被拒绝,“您看我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只能做些好吃的招待您。”
傅笙颔首,“这样很好。”
大恩不言谢,何况他本就不求回报。
方萍想起什么,忽地拉住丁芃芃的手,说:“丫头,之前说考研的事……”
如今警方已经抓住肇事司机,巨额赔偿指日可待,丁家再也无需为了生计让女儿放弃考研的机会。
丁芃芃意会,神情一颓,“可……名单已经交上去了。”
在这一刻,傅笙的低音炮显得更为迷人。
他的语气淡淡,却能让人不禁心跳加速,“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私自替你重新报了名。”
重新报名?
接连而来的重磅好消息,砸得丁芃芃有些晕头转向。
她抬头,看见傅笙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把魂都给勾走了。
“芃芃,你不会生气吧?”
一瞬间,丁芃芃的呼吸加重。
此时此刻,她眼里的傅笙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和西方油画里的天神一模一样。
天,傅老师真的不是神吗!!!
方萍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再多非口舌说感谢的话,而是把傅笙夸上天,“傅老师真是菩萨下凡!我们家苦了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