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确说有所封赏,也要嘉奖宇文成都大破土谷浑之功。可我同他毕竟身份特殊,也很清楚长安不是久留之地,更何况让阿瑾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才是我们心中所愿。知道陛下他对前朝宗室多番照拂,我也就放下心了。”琼花瞧着他们夫妻,想着干脆都说到这儿了,便再提一句,“杨芊那个孩子,虽说平日里会娇纵些,却不至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你们是如何想的?”
“姑姑,我不瞒你。”李世民与长孙氏相视一看,看到她微微点头,便继续说,“实是有人给父皇出个主意,说是即便前朝已亡,可总有些旧日势力在。父皇这番打算,世人皆觉得有折辱之意,没想到表妹她,竟真应了下来。”
“公主一片深情,我同秦王皆深受感触。”长孙氏补充道,“其实在得知父皇赐下婚事之际,心中除了怕委屈公主外,我亦有些许庆幸,毕竟姑姑向来最疼小辈,公主既到了我们家里,以后总不会与姑姑断了往来。世民如今日子过得艰险,成为了太子兄长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只盼着若有一日世民果有性命之忧,宇文将军可相助一二。”
这夫妻两个话也真是说得有够坦白的。琼花也坦然讲,“可我仍是觉得将她带离这些是非之地更好些。”
“姑姑也要为表妹想想,真的强逼着她走了。即便以后能议得好亲事,她自己不愿意,定然又是闹腾。人心这种东西,是最勉强不得了。”李世民却摇头,“留在长安,至少也是她自己心中所愿。”
“这样,我们先不要从自己的角度去说这些。”琼花想了想,“再给杨芊几天时间,让她自己多想想。如果她到最后仍然决定要留在长安,我不执意带她走。可如果她想通了要跟我离开,你们负责在陛下面前把这件事说过去,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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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侑身上的慢性毒解了,当然他自己不敢多吃饭造成的营养不良需要再补上一段时间。”在客栈房间吃早饭时,宇文成都告诉她,她所关心的事情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果然李渊一开始就没想放过他。”琼花又想到轰动街头巷尾的单雄信被斩,罗成监斩一事,“罗成呢,这个版本也该有个不错的结局吧?”
“在登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或者说崇拜过他?”想罗成活着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某人实在忍不住想问。
琼花差点被馒头噎到,“某些人不是自诩什么都知道的?”
他确实能看到无论是荣琦还是她所塑造出来的琼花,只爱宇文成都,一直以来都是。只是她有顾虑,一直一来假托任务罢了。做神的时候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对于世间万物的掌握程度,可也许正是因为会有各种矛盾与不自信,才能称之为“人”吧。
“李靖夫妇正在上来。按照原本的走向,远在突厥的义成公主仍会醉心于大隋复国,最终被李靖斩杀。”宇文成都不再问了,慢慢阐述接下来的原本发展,告知如果要救杨姝,要抓住这个机会。他伸手捻下琼花嘴角边的馒头碎屑,“准备留到中午吃啊?”
话音刚落,早早喝完米粥,在通道上蹲着玩蛐蛐的宇文瑾被人像端酒坛子一样抱了起来,“这才几天没见,就长这么高了。”
“我就说李靖一身本领,朝廷定然重用,果不其然就来长安了。”琼花让小二摆上碗筷,招呼他们道,“正好一起用早膳。”
“就在你们离开边境不久,药师也接到了秦王殿下的征召,让他来麾下效力。听闻你们住在此处,便先来瞧一瞧。”张出尘抱着宇文瑾在桌边坐下,哄着孩子再吃些点心。
宇文成都点头道:“秦王素有大志,药师跟着他,将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李靖本是寒微之人,幸得长公主和宇文将军厚眷,成全了和内子的良缘。又蒙穿针引线,识得当今圣上一家,方有今日。”李靖想起旧事,自是拱手感激不尽。
“虽说当今陛下厚恩,一切恩荣照旧,与从前并无二致,可如今时移世易,还是平辈论交的好。”宇文成都摇头,谨慎纠正李靖用词。
“二位也太过小心了,陛下自己都对前朝宗室礼待有加。”出尘不知一些事的内情,只笑他们过于严谨,“药师常说他如今万事皆顺,只有两件事挂在心上,一件是要建功立业,能获陛下赏封,让我免去贱籍,堂堂正正地与他并肩而行;另一件便是能够报答殿下和宇文将军的恩义。”
“不过是区区小事,你们又何必时时记挂在心呢?”琼花才想转着画风顺势提出杨姝的事情。
出尘见屋里床上摆放了些衣服细软,先问着,“怎么一大早便收拾了行装。这是打算在长安治宅还是要离开?”
“是打算要去一趟突厥,劝一劝我那姐姐跟嫂子归顺大唐。”
“听闻这突厥可敦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中豪杰,在窦建德那讨了不少宗室去大漠安置,只是如今大隋已亡,天下大势定在李唐,若是再执迷不悟,被那突厥势力利用,为祸中原,便不好了。”李靖赞同说服杨姝是必要的。
“就是此意。我那个姐姐从小可怜,被其父继室所逼,流落在外,未过得一天好日子。哪怕是获封公主,也不过是让她背井离乡,去那蛮荒之地,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