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这个劫历的也是辛苦。这位大哥回来的这些日子以来终于想清楚该怎么跟她讲这些情况了。在每天安利自己,介绍作为天神的平时工作职责外,问她小时候有没有看过台剧,女主爱上失忆的男主,然后虽然男主恢复了记忆,但是女主爱上的失忆的男主还是男主本人没错吧?不会变的。总之男女主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道理她不是不懂,就是后怕。
就跟如果她只是杨琼花,他们根本不会开始一个道理,如果宇文成都只是宇文成都,在地府的骚操作下,故事就真的be了。当然换种想法,如果宇文成都只是宇文成都,地府根本不会有直接干预,可能结束一切后还是会好好地在一起。然而她心里也是有很多小九九的,不提远的,在宇文化及的事情上,如果不是因为窦建德父子另有打算,她确实是有坐视不理,然后装白莲花的想法在里面。之所以救宇文化及,纯粹是因为知道如果宇文化及死在自己手里,真的无异于逼宇文成都死……说句实在话,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是相爱的没错,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坦然的。这些他现在都知道。
“反正这里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以后都不用写了,轻轻松松的!”
“其实我还是有点好奇,一些人的结局。”琼花也不知道这该不该叫强迫症,她想知道所关心的人的结局。
“罗成窦线娘,裴元庆单盈盈。陆之道应该是有这个想法。”地府的察查司最后一世叫陆之道,也就是民间所称的陆判。
“确定,行得通?”琼花自认想象力够丰富了,但是这种cp配对是不是太怪异了?
(三)
武德元年
“竟就真的这样,不留一点点的余地。”在街市上看完越国公罗成斩杀钦犯单雄信的通告,单盈盈背着包袱,抱着兄长的幼子默默穿过了人群,走向偏远的小路。
“此山乃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那树林里常有一个满脸刀疤,凶神恶煞的贼人张三,平日里带着二三兄弟打家劫舍,**掳掠,无恶不作。官府一去搜捕就销声匿迹,消停几日,稍有放松就又出来行恶,周边商旅百姓常受其苦,此时见得单盈盈一人抱着幼孩行走,当是个好欺负的,便做起了旧日勾当。
“绿林的规矩,不许为难女流孺子。”单家虽然没落,可曾经总瓢把子的气势仍在,经历众多磨难的单盈盈比之前些年多了几分沉静,此时她抱着孩子,瞧着来人问道,“并肩子,你可是新来的芽儿,规矩没学好,就敢出来借水?”
“什么规矩不规矩,在这里爷爷就是规矩!”那人丝毫不懂江湖行话,接不了盈盈话茬,只举着斧子口出恶言,“未出嫁的姑娘装扮,却抱着个孩子,可见不是什么正经人。不如就此跟了爷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也得问过我腰间配剑愿不愿意。”单盈盈心知他不识道上规矩,只是独自出来剪径,不解决了此人,今日是离不了的。只是苦在抱着个孩子,她放下单道真,把包袱挂在他身上嘱咐道:“你去那边抱着树,不准动弹,闭着眼睛从一数到一百,姑姑就来接你。”
单道真果然依言提着小短腿,跑到了树后。
“你的娃娃倒是聪明,不如给我做个便宜儿子。”那张三依旧出言调戏。
单盈盈气急,从腰间抽出长剑,“狗贼,看剑!”
区区毛贼的三脚猫功夫自然不是她山西二贤庄大小姐的对手,三两下便落了下风,张三被控制住了之后,忽然指着身后叫着,“喂,你的娃娃跑了。”
趁着单盈盈松手回头,张三从腰间拿出荷包,里面装着的是面粉,他打家劫舍,但凡遇上会些武艺的,便常用这招撒人眼睛,往往能有成效。
正当他得意计成之时,忽见一侠客模样的青年从树上跳了下来,朝心窝子就是一脚,面粉也撒了满地。
“你有本事站着别动,我叫我兄弟过来!”那张三连滚带爬地跑向树林深处。
见单道真其实仍在抱着大树不停地数数,单盈盈放心地回头,拱手道谢道:“裴家弟弟,多谢你仗义相救。”
“是裴三哥。”裴元庆纠正,“不客气,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
两人在瓦岗便是旧识。还巧合的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单盈盈从未向父母问过自己的出生时辰,却非要占这个便宜,说自己是子时生的,不管怎么算就是比裴元庆大。此时她历经家变,当然不会再同以前那样爱玩笑,只淡淡道:“好,裴三哥。”
“那是单五哥的孩子吧,真像。”
“我哥哥他……”提及单雄信,盈盈不禁鼻子一酸。
“我就是在朝廷的通告旁瞧见你,跟过来的。”裴元庆虽说归隐,可也听闻了不少瓦岗之事,对这些江湖道义,结义之情失望至极,“如今单家上下只剩你和这孩子两个人,准备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不至于没有容身之处。”单盈盈摇头苦笑,话虽如此,她确实没有什么去处。
“我与父母兄嫂就在这附近购宅隐居,他们也时常挂念你,不如暂到我家住上些时日,再做打算。”
“承蒙裴三哥今日相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