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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吁了口气,当然知道她口中的的他是谁:“那就好。”
寺里的生活很是简单,每日定时起床入睡,吃斋念佛,感觉自己都渐渐通透起来。刚来时心里的一些焦躁也都渐渐抚平。有时想起来都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已经离晋安城十万八千里了。
幸好每日的铁箭锦囊如约而至,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满年仰着头数了数,跟着满日跑进来嘟囔道:“这都第十个洞啦。昨天小和尚看见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我们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唉。”
温冬晚笑了笑:“走的时候可要记得赔人家一个新窗户。”说罢熟练地打开了锦囊,取出纸条。
“顾献恐怕狗急跳墙,将要对你下手。安泽寺早有他的人监视,我的人一时进不去太多,你护好自己。等我。”
“今夜,一切尘埃落定。我接你回家。”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落款是夫君顾郎。
温冬晚腾一下站了起来,原地转来转去,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丫鬟们集体愣住。
“给我……倒杯水来。”温冬晚想着这么多人在看着,强装镇定地坐下,支使丫鬟去倒水,自己将信又看了一遍。
顾献要动手了顾献要动手了顾献要动手了。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才终于将顾问璋那句说想她的话赶出了脑外,脑子也终于有了一丝危机感。
“王妃,水。”
温冬晚一口喝掉了一杯水,这才觉得脸上温度低了些,开始梳理起思路。
今夜一切见分晓,也就是说她至少要逃过今夜,不要让顾献最后拿她来威胁顾问璋。
按信里的说法,顾问璋那边好像形势很好,最后若是功亏一篑在她这里,她真是哭都来不及。
她也没有怪顾问璋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把她带在身边。虽然只是每日一张纸条,好似眼下的胜局来得很轻松似的,可其中危险困阻,也许只有他们置身其中的人才知道。
温冬晚招了招手:“满年,你过来。”
满年便凑近了些。温冬晚留下了满月和满日这两个可信任的,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王妃。”三个人齐齐看着她。
满年离她最近,温冬晚于是吩咐道:“满年,你去一趟宫里,找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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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室内弥漫着低沉的气压,披着黑袍的暗卫匍匐在地上,等待君主的问话。
顾献脸色凝重,问道:“安泽寺那边可有异动?”
“回陛下,一切如常。”
“很好。”顾献拧着的眉不自觉松了几分,只要温冬晚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还有退路。
顾问玥坐在一边,脸色阴沉得让人不敢看。顾献瞥了他一眼,挥挥手让暗卫先下去了。
“老二,顾问璋眼下形势大好,真舍得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我看他做事手段狠辣凌厉,不像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顾问玥嗤了一声,经过十来天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已经有所好转,不再是轻轻一扯便痛的要命。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他一个得志小人?”顾问玥捏紧了拳,咬牙道,“我就是不懂了!好端端的近影卫怎么会落到他手里,不然我们何以落到这个地步!”
顾献提到这个也是一头的火,当场就骂起来:“官泽个没用的东西!我把近影卫放到他手里管着,结果却被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顺走了。”
“真是要他何用!要他何用!?”
本以为无处不在的近影卫是他们的眼和手,谁知两边争端一爆发,反手就给了他们一巴掌。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子,夺了近影卫的大权转身就投了顾问璋的阵营,当真是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有事禀报!”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又一名暗卫悄然出现在屋里,单膝跪地。
顾献胸口还在不稳地上下起伏,看着来人冷声道:“什么事?”
暗卫:“陛下让人盯着安泽寺那边,刚刚坤王妃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避开人离寺,似乎是悄悄往宫里来了。”
“宫里?”顾献声音一沉,“人到哪了?”
“估摸着快进宫了。”暗卫问道,“陛下,要不要拦下来?”
之前收到的指令一直都是暗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因此他们见安泽寺有人离开,第一反应只是来向顾献禀报,而非自作主张将人拿下。
顾献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