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拒。表白被拒这种事她以前对别人做过百多次,这次如果栽了就全当伤别人心得到的报应好了。
思量再三,乔小禾做下决定,一个字:撩!
攻克霍景元这块又冷又木的大冰山,她觉得这挑战比做任何事都意思多了。
眼下情敌上门挑衅,霍景元回府的时辰也快到了,黑眸一转,乔小禾便有了主意。
花楹伺候着乔小禾梳妆打扮。
乔小禾换了身红色齐胸襦裙,素白系带饶了两圈后在胸前打上精致的结,因着外间风大又披上同色大袖裳,描了眉施了胭脂,最后还特意嘱了花楹在额间画上红色梅花花钿。
乌发挽成朝云近香髻,一支鎏金点翠步摇插在发间,耳著明月珰,就连纤细的手腕上都配了几串色泽耀眼的红珊瑚珠。
从前乔小禾嫌麻烦又耽误时间不爱化妆,有时气色实在不好才会抹上些许口红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来了这里后不用出去见客户就更加懈怠下来。
她本就花容月貌,肤凝如脂,现在经过这般细细的打扮,越发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如凤凰花般夺目的大红色穿上身衬得她肤白貌美,一颦一笑皆是动人风情。
秋月白在绿珠伺候下静静坐在亭中,原本还十分有雅兴地摇着团扇朝池中锦鲤投喂着吃食,直到远远瞥见不同以往素净模样的乔小禾,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乔小禾一偏僻地方的无知粗陋女子,恐怕平日里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如今身上这些个锦衣华服翠玉珠宝,不用细想便知出自谁之手。
单就那串成色和形状都堪称稀世的红珊瑚串珠,饶是得过诸多珍宝物件的秋月白也不过仅有从首辅大人处得的两颗,被她着工匠打成一对红珊瑚耳坠。
她,凭什么用的比自己好?
想着,眸中已浮上一层恶毒。
不过这些,在乔小禾缓缓走近时,全都被很好的掩饰住。
“给姐姐问安。”秋月白柔声道,“景元公务繁忙,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妹妹便亲自熬了甲鱼汤带过来给他补补身子,也顺便把桃花玉润膏拿来给姐姐。”她说着目光看向乔小禾袖中,却见昨日还包扎的白纱已经全都拆下,葱葱玉指上甚至连针孔都细微不可见,心中疑惑,面上却也只是笑道,“看来妹妹晚了一步,姐姐已经用不上玉润膏了。”
乔小禾没说话。
每次听到秋月白那般亲昵地唤霍景元她心里就不舒服,哪能次次都被她膈应到,自己也必须得膈应膈应她。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乔小禾道:“将军知道我伤了手昨日特地送了金疮药来,说是随军大夫为他独制的特效药,我原本以为他是筐我,如今看来倒是错怪他了。”她边说边抬起纤纤十指假似在仔细端详,“你瞧,不过一夜这些伤口基本便痊愈了,将军倒是有心了。”
话落,余光不经意一瞥。
果然,秋月白脸上瞬间笑意褪去。
秋月□□心涂过蔻丹的指甲在扇柄上用力磨着,换了话端:“上次与姐姐说的宅子,妹妹催促工匠们连日赶工如今总算是已经修缮好,姐姐不妨今日收拾收拾,妹妹明日便遣车夫来带你过去。”
只要将她送得远远地,看她还能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原本答应得好好的乔小禾此时却是蹙了蹙眉,十分惋惜道:“说起这事我恐是辜负了月白姑娘的美意。”
秋月白心“咯噔”一下沉了又沉。
乔小禾道:“那日月白姑娘走后我越想越觉得你说得十分在理,便把这事告与了将军,谁知将军大发雷霆,觉得我是在国公府受了下人怠慢才会有另觅住处的想法,为这,他还将在我身边伺候的花楹好一顿责罚。”
握着粉拳,红唇微噘,十分愤慨。
花楹虽然奇怪乔小禾的突然转变,却也是十分配合地忙装作委屈样捏着手帕轻轻低泣了两声:“侯爷嘱了奴婢必须得给姑娘伺候舒心了,姑娘让我往东奴婢决不能往西,姑娘让我坐着奴婢绝不敢站着,天地为证日月可昭,花楹绝对没有任何的轻待姑娘。”
乔小禾自认自己也算是演技派了,倒是没想到花楹丝毫不比她弱了去。
忍住差点噗嗤而出的笑,乔小禾叹了口气:“只是这番折腾对月白姑娘十分地过意不去。”她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这是五百两银票,还请月白姑娘务必收下,为我的事让您费心了。”
五百两银票说给就给?
秋月白的手更是紧了又紧,身子微颤着不去接。
将军竟然这般看重她?
她不过就是一乡野女子恰好得了弟兄庇护竟然能得到将军如此厚爱?!
“月白姑娘。”乔小禾心中暗笑,又唤了一声。
秋月白这才从满脑的嫉妒中回过神,艰难地扯出笑推脱:“妹妹为姐姐尽点心意而已,姐姐莫要拿这阿堵物来污了我们的姐妹情谊才是。对了,姐姐,妹妹见你上次在绣白荷,如不嫌弃妹妹技拙,不如我和你说道说道这白荷如何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