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他担心,会为他心疼。
在谢逾白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几乎不曾有过这样的关心。
他的眉宇掠过一抹不自在,“我去洗个澡。”
叶花燃不甚赞同地拧了拧眉心,“你手臂还受着伤呢。”
“只是小……”
在小格格目光注视下,谢逾白只好改了口,“我会注意。”
叶花燃额头受了伤,谢逾白的左手手臂也被沐婉君划伤。
谢逾白也便理所当然地休了假,没有去洋行,留在别院照顾叶花燃,顺便养伤。
别院住着谷雨、惊蛰他们,到底是男女有别,照顾起叶花燃来诸多不便,加之也有些想念总是吵吵嚷嚷的碧鸢了,于是,谢逾白便让谷雨去谢府,将碧鸢同冬雪两人一同接来,也好让叶花燃有个伴。
冬雪还好,一贯是沉稳的性子,倒是将碧鸢接来之后,叶花燃却是后悔了——
碧鸢此前已是从府中姐妹口中,听得格格受伤的消息。加之格格一夜未归,脑海里少不得出现格格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画面。
两人随谷雨绕过庭院,长廊,来到一间开阔的院落。
谢逾白上午抽空去马场去了,不在别院当中。
谷雨是男子,自是不方便进去,便只将冬雪和碧鸢领到门口,让她们两人自己进去。
彼时,叶花燃在午睡。
碧鸢轻声地推门进去,一瞧见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纱布,面色苍白的小格格,便在床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早知道,早知道昨日早上,格格您会出事,我同冬雪当时说什么也不该让您出府的。呜呜呜~~~格格,您也千万不要有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碧鸢可怎么办?
还有那三夫人,真是好狠的心。就是为了一个家主的位置,便要人性命么?说是为了寻仇,碧鸢就不信了,当日若是换成姑爷有难,三夫人能让五少爷为了姑爷去犯险吗?将心比心,她自个儿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就因为那日姑爷拒绝了她上山去救五少爷的要求,便对姑爷怀恨在心,还痛下杀手呢?”
别说叶花燃就是闭眼小憩,就是陷入昏迷,碧鸢这么一通啼哭,也能生生地被小丫头给哭醒。
传闻总是会比事实要夸大几分的。
冬雪猜得府中关于大少奶奶伤情的传闻应当不能全部作数,因此倒不像是碧鸢那样,来的途中就忧心不已,可眼下见到大少奶奶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又听碧鸢呜呜咽咽地哭,思绪便也一下纷乱了起来。
莫非大少奶奶这次真伤得极为严重?
冬雪不由地也红了眼眶。
叶花燃转醒过来,便瞧见两双彤红的眼,尤其是碧鸢,也不知在她床边哭了多久,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碧鸢,快别哭了,你哭得本格格脑门疼。”
碧鸢瞧见小格格醒了,也顾不得哭了,当即用手背将眼泪一抹,“格格,格格您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破了点皮。”
碧鸢只是不信,“我都听府里的佣人说了。三夫人雇的凶徒当时直接就开车撞向您跟姑爷的车子了,是不是?还不止撞了一回两回,可凶险。”
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如同格格所说,只是破了点皮呢。
“当真没什么事。”
一时之间,叶花燃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若是告诉碧鸢,她当真没什么事,只是额头破了口,缝了几针,只怕小丫头更加大惊小怪。
叶花燃那从床上坐起。
碧鸢同冬雪赶紧上前,替她将枕头垫在背后。
主仆三人说话间,门外,响起谷雨的声音。
也是巧了。
这边谷雨刚将碧鸢、冬雪两个丫鬟接来,那头谢骋之也携同管家来了别院。
碧鸢前去开的门。
“谷雨公子,何事?”
说起来,他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冬雪着一声公子,倒是令谷雨这个少年郎红了耳廓,“烦请转告夫人一声,谢骋之带着礼物前来探望夫人,不知夫人是否愿意一见?”
谷雨对谢骋之直呼其名。
由此可见,谢骋之这个父亲,在谷雨、惊蛰这个近卫心目中地位,可见一斑。
当然,更是能够说明,身为主子的谢逾白对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的态度。
冬雪倒是对谷雨对老爷的称呼并未多见怪,谁让老爷确实称不上是个称职的父亲呢。
谷雨的声音,透过门扉,也传入了房内叶花燃同碧鸢的耳里。
碧鸢现在对谢府那位老爷可没有好感了,“哼。说是探望格格,何以这般巧,偏选在姑爷不在的时候?指不定是为了给三夫人说项来的。老爷也真是糊涂!三夫人这是要姑爷的命呢!亏得格格您同姑爷两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