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彻底,会出现假愈合,到时候你还得再挨一刀。”
社会大哥不说话了,只是哎呦哎呦叫地魂儿都快从他嘴里飘出来了。
陆时语这一下午,给二十来个住院病人换了药,临近下班时,同事叫她:“陆医生,主任找你。”
她有点莫名,堂堂大主任找她个小喽啰做什么?
等来到主任办公室,听说要给她补休,陆时语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肛肠科一线大夫不算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又恰巧有两位女大夫同时休产假,所以科室格外忙碌。现在两人回来上班,其他人也可以轮流补休了。
突然有了四天小长假,陆时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点什么。她买了点爸妈爱吃的东西,回了趟家。
自从姐弟俩上大学以来,陆家小院冷清了不少。也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她在家时几乎每天都要被苏亦唠叨两句,她不在家了苏亦又隔三差五地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知道她休息少,每个礼拜都和陆缄一起过来给她收拾收拾屋子,做一顿可口的饭菜。
陆时语一回家,苏亦和陆缄都很高兴,一个张罗给她做饭,一个张罗给她洗水果。
手机响的时候,她正抱着一盆车厘子吃。
看到是魏郯发来的视频请求,她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拿着手机一边叫了声:“十三”,一边回了自己房间。
“这孩子。”苏亦望着女儿透着开心的背影,感慨:“男朋友来电话就高兴成这样。”
陆缄拿起一颗车厘子递到老婆嘴边,“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努力,挺好。只是看敏行这情况,三五年是调不回帝都的,两人这样一直分着,实在不是个事。”
苏亦也叹了口气。
陆时语和魏郯每次打电话或者视频,说的无非是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想我之类琐碎又平淡的话题,但两人却怎么也说不烦。
看着手机息屏,陆时语突然很想见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发了芽的种子,怎么也按捺不住了。
第二天中午,提着行李箱站在西北某机场到达出口的时候,陆时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就这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地跑来找魏郯了。
他们经常会有各种任务转场或者山区、高原训练什么的,万一人不在呢?她不是白跑一趟。
算了,来都来了。
如果他在,就当给他一个surprise。
如果他不在,就当自己旅游一回。
试飞大队并不在市区,而是在距离市区六十多公里的县城。
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陆时语转坐长途汽车,下了长途汽车得知试飞大队距离县城还有七八公里,她又坐上小巴士。
车外的风景从喧闹的街道变成绿油油的田野和低矮农房,在蜿蜒山路上盘旋了许久,直到差不多整车的人都下光了,汽车才突兀地停下。
巴士司机开了双闪,下车,人走到车头打开引擎盖看了一会儿,重新回到车上,朝着包括陆时语在内的几名乘客道:“车坏了,走不了了,再往前两公里半就到终点了,你们自己走吧。”
陆时语:“???”
她拎着行李箱下车。一辆拖拉机喷着发黑的尾气经过,她捂着嘴咳了一声,朝路边挪了挪。
待柴油味散尽,她才好好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从小生长在繁华热闹的大都市,除了大学那次西北之行,陆时语还从没有真正到过这么荒僻的地方。
放眼望去,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和农田。
八月盛夏,整个中国大概没有不热的地方,柏油马路炙烤得几近融化。最为悲催的是,陆时语为了臭美,穿了条仙气十足的白裙子,脚上蹬了一双细高跟凉鞋,踩在路面上,感觉像踩在晒化了的橡皮泥上,每走一步鞋底与路面分离都会发出一声响。
拉着行李箱,走了没一公里,她就走不动了。
她从小养得娇,被家里团宠着长大,吃用都是好的,社会阅历也浅,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火炉子似的日光将空气里最后的水分也烤光了,陆时语嗓子都冒烟了。她抬手抹了一把鼻尖的汗珠,心想好在今天没化妆,否则脸上都成调色盘了。
她好想喝水,可是这里空旷的连个小超市都没有。
为什么部队总是在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是她也不能就干站在这儿,总得找到试飞大队才行。
她瘪瘪嘴,拉着箱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陆时语回头,只见一辆军绿色的军用吉普车飞驰而过,顺便嚣张地卷起周遭一片尘土。
陆时语抬手扇了几下,却见那辆吉普车一个急刹,猛地停下了,并且缓缓倒了回来。
副驾驶车窗降下,一个带着黑超穿卡其色制服的男人的脸慢慢露出。
“姑娘,你要去哪里?”
“夏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