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的名头,你竟然还要想这么久?”千面生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反应,“我还以为白墨找的女人有多厉害呢,竟然连我千面生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桃铃也有些不服气,“而且,什么叫……什么叫他的女人啊……”
这山下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好好叫她的,真是叫人难为情!
“我说白墨,可是你写信叫本公子来帮你的,你看看桃铃,就这么说我?”千面生敲敲桌面,“不行,本公子受不得这个委屈!”
白墨正眼也没瞧他,只是笑着同桃铃解释:“千面生乃江湖易容术士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次前往苍悠山,还需他来帮我们。”
“知道了吗小姑娘,长得水灵灵,可不能脑袋空空啊。”
“哦,”桃铃嘟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惊道,“去苍悠山易容……该不会是……”
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观察白墨的神情。
“嗯,要上苍悠山,”白墨饶有趣味地摆开扇子,挑眉看着她,“怕了?”
“嗯嗯,”未等他再次开口,桃铃又飞快地摇头,“不不不,不怕!”
如果她说怕,白墨又要把她送回去那就不妙了。
“当真不怕?”他显然没有打算让桃铃含糊过去,追问道,“倒时可是要同方若幽肖棋等人接触……”
“不……不怕!”桃铃擦擦额角的冷汗,吞了吞口水,“我为什么要怕他们,哼!”
白墨轻笑,“是不必怕,你只少说些话,便不用担心,他们会找你麻烦。”
桃铃点头,在心中记下他的话,这次在苍悠山,她不能再给白墨惹麻烦,云木的事,想必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吧?
“你们还要腻歪多久?本公子的时间可宝贵,你给我的银子虽然多,那可不代表就能让本公子看你们俩卿卿我我浪费时间了啊。”千面生用手撑着下巴,吊儿郎当打断二人的对话,仿佛再多听一下就能原地躺倒。
白墨嘴角一挑,“那便开始吧。”
桃铃起初还不懂他的意思,直到那个千面生突然就来了精神,在房中拿出一个巨大的木箱,里头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她通晓机关之术,会用到的工具也不少,而千面生手里的那些,她竟然一个也没见过,应该是易容是要用到的东西。
千面生把她赶出了房间,说是秘数不能外传,于是桃铃回了自己屋子里待着,靠在窗前听楼下刚开始摆出来的说书人说些奇闻异事。
这个镇子靠近苍悠山,说书人说的大多是苍悠山弟子的一些英勇事迹,围观的人听到动人处,时不时高呼苍悠山威武,连她听了有时都忍不住拍手,但一想到花灯节那晚的事,又瞬间没了兴致,只好撇撇嘴继续听说书人嘴里还能吐出些什么新奇事儿来。
苍悠山弟子勇斗小魔头一说桃铃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只有这回听起来要靠谱那么一丢丢,但说来说去,总归还是那些魔教落败仓皇逃走的套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她正撑在窗边听着楼下说书打瞌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回头一看,原来是千面生找来了。
“终于弄好了啊。”她没精打采地问了一句,想不到千面生听了脸色一变,气哄哄走过来指着她跺脚。
“你会不会说话!”他叉着腰,“这般精妙的易容本公子只用了一个时辰,什么叫做终于!”
“对不住……我不懂这些的,”桃铃尴尬地挠挠头,赶忙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您辛苦您辛苦,快喝杯茶歇歇!”
这千面生脾气也是奇怪,来的快去的也快,伸手接了茶,当下心情就好了起来,“你快去看看本公子的杰作,再来夸赞我!”
“啊?”桃铃觉得莫名其妙,拍拍脑袋,是有点好奇白墨的模样,正打算转身出房去看一眼白墨,那人却摇着扇子自己慢悠悠走了进来。
“她的容貌,做得低调些罢。”
经过千面生一番折腾,白墨原本俊朗的脸已经变得不如原来那般亮眼,但眉眼间那股淡漠的气质依旧,怎么说也都还是个好看的男子,只是换了一副样貌,确实叫人不好认出来而已。
她咧着嘴凑过去围着白墨转了一圈,本来想要伸手摸摸白墨,抬至白空中才发觉不对,只好又摸摸自己的脸,问道:“为什么我要低调些呀?”
“我听白墨说你不会武功吧,”千面生摆摆衣服潇洒地往凳子上一坐,“不会武,脑子又笨,不低调一些,要是招惹麻烦了还不是要白墨分神去帮你?”
“哦……”桃铃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尴尬地瘪瘪嘴坐了回去。
白墨只是看着她微笑,“他的话你挑着听听便好,莫要太担心。”说完,又晃着扇子转身出了房门。
桃铃刚想起身跟上去,就被千面生一把扯住坐回去。
“你干嘛呢,还易不易容了?本公子时间珍贵得很,没工夫跟你闲耗!”
“哦……”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桃铃算是如坐针毡,她坐着不敢动弹,只知道千面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晃来晃去,一番折腾,有时实在是无聊得紧,她刚一开口想要说句话,又被千面生给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