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全,却很难说。
后头林叶的身影已逐渐变得清晰,像是追赶受伤的猎物,黑夜当中传来林叶得意又渗人的笑声。
“就凭你几个小毛头,也想跟我斗?看看你们父母的下场吧!”
方若幽刚想拉住桃铃离开,听见林叶的声音忽然跟着了魔似的僵住。
桃铃瘪嘴看着白墨惨白的脸,听见林叶的动静是止不住的发抖。
“听话,快走。”白墨再次跟她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回特地放轻了语调,白墨的声音听起来越发虚弱。
桃铃攥攥拳头,看见即将飞近的林叶,狠狠心,终于迈开了腿。
只不过她是跑到白墨前头想要护住他。
“你是林桃?”
林叶过来时,便看见一个姑娘张手拦在白墨身前,连他都能明显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自量力?”
白墨见此情景,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花辞扇再度打开。
若是林叶敢上前动她一下,那他也不介意奋力一搏。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忽然被桃铃抓住,白墨有些诧异,低头看着身前娇小的姑娘,眼神晦暗不清。
“你……你别动!”
桃铃声音还在打颤,底气全无,也不知是在同身后的白墨讲话,还是在警告前边的林叶。
林叶伸手擦擦盟刀,嗤笑一声,“不动?你这种丫头片子,即便老夫不用刀,也能送你去见阎王!”
眼前的老人面目狰狞,挥手即将上前。
然而此时一阵铃响,桃铃袖中飞出一串银珠,林叶遂提起盟刀去挡,奈何银珠密集杂乱,仍有数十颗打在了他的腿上。
被银珠打中的地方即刻没了知觉,林叶诧异地看着对面的人,阴狠道:“你是覃巍山的徒弟!”
“与你无关!”
桃铃伸手扶住白墨,“我们快走!”
不等他们动作,身后再次传来林叶的狂笑,“送上门来了,还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逃走?”
话音未落,后头一股冷意袭来,桃铃偏头,看见原本握在林叶手中的盟刀竟被他抛出,直直向自己这边飞来。
白墨眸子一沉,转出花辞扇前去抵挡,却眼睁睁看见盟刀在空中被一个小巧的花刃铜箭击飞,与此同时,林叶身上也堪堪中了一箭。
桃铃看见那花刃铜箭却是愣住,扭头望向小箭飞来的方向,只见远处有老人手持一弩,慢吞吞朝这边走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老人的脸,单看身形,她再眼熟不过。
林叶中了箭,甚至来不及看清远处那人到底是谁,便眼前一黑,当即昏倒过去。
老人尚未走近,桃铃感到肩上一沉,扭头看见摇摇晃晃的白墨,蓄在眼中的泪水跟决了堤般涌出来,“白墨你怎么了!”
“没事……”
方若幽赶忙走上前帮忙扶住他,眉头紧锁,“怎么会没事?我看你是被掌门的裂针射中了吧!”
此时老人已经走过来,板着脸,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训斥:“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谁叫你下山的!”
桃铃眼睛被泪水蒙住,看见前边的老人,原本只是啜泣,一听老人的话竟如孩童一般号啕大哭起来。
“呜哇哇……师父……白墨,白墨他不对劲!”
花刃箭的箭头程花蕊状,每一股蕊都是带勾的利刃,箭头带du,要不了人性命,但中了此箭重伤难免。
而这花刃箭,是她师父覃巍山独有的,即便他现在的容貌有所改变,但单凭这一点,足以断定老人的身份。
这个她之前上苍悠山时就遇到过的老人,就是她两年前就“仙逝”的师父覃巍山。
如果不是白墨重伤,桃铃抱着哭的人可能就是边上的师父了。
覃巍山看她张口闭口一个白墨,气不打一处来,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林叶,独自走在前头,“在苍悠山脚下哭有何用?还不快走!”
“覃前辈……”白墨中针时便及时封住了臂上血脉,也没料到那小小短针上的du竟如此猛烈,强忍住身上不适同覃巍山道,“桃铃离开碧凝山错不在她……晚辈之后便与您一一解释。”
“白墨你别说话了……”桃铃扶住他慢慢往前走。
方若幽走在前头,神色凝重:“苍悠山脚地处偏僻,这么晚了,若是用走的,恐怕明日一早他们就能追上我们……”
白墨眯起两眼,安慰性地拍拍桃铃的头,“没事,我……”
桃铃似乎并不买账,赌气般恨不得腾出一只手将他的嘴捂住,“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本想继续再唠叨一会儿,却听见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依稀能看到远处一辆马车正朝这边赶来。
桃铃愣住,“这是……”
“夏様,”白墨在她耳边轻声打趣道,“是你不让我把话说完的。”
她尴尬地咳了咳,姑且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你受伤了,就是不准多说话……”
光是在黑暗中都能看出来白墨脸色不对,别说她了,论谁也不会相信他现在没事的。
夏様在远处就察觉自家少主似乎哪里不对,等到了几人身边看清状况时,脸色当场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