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一路过去,越临近江湖盟,周边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就越多。
在几人抵达江湖盟时,林叶已经在前两日将盟刀带到,以魔教心怀鬼胎潜入苍悠山杀害内门弟子为由请求江湖盟众长老一同讨伐魔教,魔教之事还在商议,而江湖上下却是已经一片怒火,毕竟对于其他人而言,虽说魔教这次惹的是苍悠山,可谁也保不齐下次灾事会落到谁的头上,魔教一日未除,患根便一直扎在武林中人的心上,从前不说,只是因魔教尚未发难罢了。
桃铃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次客栈楼下那个说书的大言不惭说林叶将要如何如何击败映月阁中的魔头,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心烦意乱地将门窗紧闭,还是免不了偶尔传来说书人偶尔激动的喊叫。
她趴在门框上思索这说书的什么时候才会觉着累,看了眼身后默默喝茶的白墨,走过去笑嘻嘻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林叶打这个老骨头之前打不过你,现在也打不过你。”
白墨本是不会把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放在心上,反观桃铃倒显得比他这个在风口浪尖上的人要紧张得多。
于是他当即眉头一皱,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茶盏揉揉眉心,沉声道:“我没事……”
桃铃愣住,不自觉地嘟起嘴。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有事啊!
方若幽本来在窗口伸着懒腰,瞧见这边的东西免不了满脸黑线,看着桃铃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轻手轻脚回了自己房中。那丫头啊,怎么总是傻里傻气的,这样下去岂不是得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可惜桃铃并没有看出某人在妆模作样,若是在平时,她也不至于反应慢到这种地步,只如今在她眼里白墨和整个映月阁实实在在被江湖中人视为眼中钉,她明知道真想并非林叶所说,却又无能为力,心急之下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白墨是不是真的在伤心。
她拿起桌上的花辞扇,冷不丁被扇子的重量吓了一跳,差点就没拿稳从手上掉下去,这玩意儿着实考验人的臂力,也不知道白墨平日里是怎么做出那般悠然的姿态。
即便如此,桃林依旧没有放弃,吃力地替白墨摇着扇子,是不是拍拍他的背:“别伤心别伤心,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白墨的!”
虽说是安慰的话,但在她心中,那的确是事实。
这时白墨终于抬起头看她,只是神色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忧愁,而是皱眉看着她手里的花辞扇,缓缓开口:“你……不累?”
桃铃抬起手臂蹭蹭脸颊上的汗,十分没有说服力地摇摇头。
可换来的却是白墨的轻笑声。
他伸手从她手里拿过花辞扇,没等桃铃反应便顺手将她揽入怀中,头埋在怀间姑娘的颈脖间贪婪地汲取芬芳,慵懒的笑声未断。
桃铃一脸莫名其妙,沉思许久才得出一个答案——她这是又被耍了……
可是脖子因白墨温热的鼻息变得痒痒的,脸上也微微发烫,她便没了心思再去责备他,而是缩缩脖子伸手试探性地推了推那人,结果只是被抱得更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似乎开始渐渐习惯了被白墨抱在怀里的感觉。
“桃铃。”
不知过了多久,白墨终于抬起头在她耳边轻声唤她的名字,桃铃下意识应了一声,扭头撞见男子宛如盛了星火般灼热的双眸。
“等此事了结,我便娶你可好?”
“……啊?”这话说的她又是一愣,半饷才又挤出一个字:“嗯……”
不过怎么好好的,又变成谈婚论嫁了?
只见男子偏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桃铃脸猛地烧成一片酡红,来不及挣扎,嘴边的话便被人堵住,她只得抓住男子的衣袖,勉强才能在一阵阵猛烈的攻势之下保留住一丝清醒。
刚刚他说的是“我怕我等不及。”
白墨还真是言行一致的人……
不知被他在掌心口口了多久,他终于在桃铃将要急出声来之前,识趣地放过了她,毕竟白墨本就没有进一步对她做什么的打算。
桃铃终于“得救”,本能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这一看差点没当场翻个白眼昏倒过去。若不是她的手一直抓着白墨的衣衫让他没机会再脱,恐怕这光天化日之下她此时应该就一撕不’挂了吧……
反观白墨,倒是意犹未尽地欣赏着眼前香‘艳的景色,眼神如狼似虎,丝毫不加掩饰。
桃铃七手八脚将衣服拢好,从他腿上蹦起,涨红着脸指着他好半天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只好羞燥地转身准备离开。
手还没碰到门框,肩头又被一只手搭住,桃铃警惕地往边上一蹦,捏着自己的衣领瞪眼看着男子。
白墨却是低笑一声,抬手道:“腰带。”
“……”
桃铃很纠结,本来按白墨的计划,明日一早是要与白伯父汇合,潜入江湖盟的,可今天来了这么一出,她同白墨多待一会儿也不是,自个儿闷在房里也不是,落得个左右为难,只好在用过晚饭后摸去方若幽房里,叫她陪自己出去透透气。
从前都是方若幽找她,这回她好不容易主动找了一次若幽,哪里能想到这人一心只想着好好休息找林叶算账,转眼的功夫就把她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