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这要是换在平时,白墨的话一出口她就指不定跑了多远了。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师父找上客栈的时候桃铃还迷迷糊糊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还是房外那阵急哄哄的敲门声和老人习惯性挂在嘴边的训斥,她还没法以这么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
覃巍山没有给她半点喘气的机会,打量了下她的仪容,丢给桃铃两个馒头转身就招手要她跟上去。
“这么急吗……”桃铃接住馒头,犹犹豫豫迈着步子小声问道,眼神时不时朝边上白墨的房间瞥瞥。
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是不是不太好啊……
覃巍山发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猛地转身,果不其然将那丫头没出息的模样抓了个现行,疾步走过去往她脑门上一敲,“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那小子一早就去找他老子了,等你睡醒,怕是活不了几天!”
桃铃吃痛,不服气地吐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也没睡多晚嘛……”、“行了,”老人见她识相的及时跟上来,才缓和了些语气,“咱们现在要去哪里,那小子应该都跟你说过了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覃巍山平时嘴硬,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不会否认白墨身上的可取之处,只不过也不知那小子用了什么方法,桃铃在碧凝山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真的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被他拐了去,说丫头没出息也不全是气话。
至少再矜持一点,他亲手带大的徒弟,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人跑了呢?
桃铃眼尖地瞧出来师父有所好转的脸色,讪笑着跟上前讨好道:“说了说了,我哪也不去,就跟着师父走!”
“哼!”老人撇撇胡子,“待会儿进了江湖盟,那里头都是你长辈,切忌在这么一惊一乍没大没小。”
“嗯嗯!徒儿一定恭恭敬敬对待前辈们,不给师父丢脸!”她本来就不是胆子大到能在一群老家伙面前风风火火的人,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
“你要记着,你,同映月阁,没有任何关系。”
老人这句话放低了声音,但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花白的眉毛跟着皱起,看上去十分严肃。
桃铃一愣,随即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映月阁和江湖盟俨然是两个完全敌对的阵营,她借着师父的关系进了江湖盟,不论是为了谁,都不可以坦白自己和映月阁的关系,这是再明了不过的事。
她一路跟在覃巍山身后,到了江湖盟抬眼便是肃穆一片。
就连守在江湖盟门口的几个人都个顶个板着张脸,乍一看还真是一身正气的几位侠士。
桃铃在远处便看见门口站着几位五十来岁的男子,等到跟着师父走进,那几人笑着迎上前来,才知道这几人竟然是在等自己的师父。
原来师父真的跟江湖盟有交情,而且看样子关系似乎还不浅啊……
“覃老前辈总算来了,我等在此恭候多时,总算把您老人家盼来了,”带头的那个男子一身墨绿衣裳,笑的比其他几人都要开心,弯腰拱手,目光落至桃铃身上,又道,“想必这位姑娘,便是您老的弟子?”
“这是桃铃,我徒弟,”覃巍山捋捋胡子瞥她一眼,“这几位是江湖盟长老,跟前这位是常柳常长老,这两位是徐力钦长老和孟源长老,还不快拜见几位前辈。”
桃铃冷不防被敲打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嘴巴乖巧地一个个喊过去。
好在这几位长老没有半点要为难她的样子,反而对她这么一个后辈也恭恭敬敬,一时间桃铃都差点忘了这些人是心心念念想要了白墨命的人。
江湖盟给她们安排得不可谓不妥当,桃铃统共没说两句话,跟着江湖盟的下人去到安排好的住处,倒是舒适得很。
在房内没精打采闷了一日,晚上有人传话,说是长老们预备为覃老前辈接风洗尘,请她也跟着一同去用膳,桃铃虽满心不愿却不好推脱,只好跟着坐上了饭桌。
然而她没想到,这桌上可不止有几位长老,和她对面端端坐着的那位,恰恰是她这些天来最不想见到的人,林叶。
冤家路窄不是随口说说的啊……
桃铃忍住想要脚底抹油的念头,埋头只管吃饭,虽说她之前在苍悠山时易了容,林叶应当没那眼里轻易看穿千面生给她的伪装,但仍旧免不了心虚,如今看来,她实在是有些佩服师父还能边吃饭边和人家谈笑生风。
“十几年前覃老前辈为何便在江湖上隐匿了踪迹?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白莫尘把您老掳了去,此事可当真?”
桃铃听到这里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当场喷出来,暗戳戳感叹江湖上的流言还真是十几年如何一日的不靠谱。
覃巍山只管吃饭,“有些事情,休要听外头的传言罢。”
这时林叶忽然插嘴,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我却是听说,那传说中的碧凝山,便是覃老前辈布下的?”
笑面虎应当就是指的他这种人吧?
覃巍山也懒得客气,嗤笑一声,“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窝着还能招林掌门惦记,还是想想你们苍悠山该如何办吧。”
众人都未想到这覃巍山竟然会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