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难道也能瞒着郡主吗?”
容烁沉默不语。
信国公夫人即刻道:“不然我先去跟郡主说一说,让她好歹歇息片刻,否则儿媳还未康复,她又将自己熬倒了。”
容烁低垂的眼眸忽然一抬,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父亲母亲不必担心这个,岳母那一边儿子会处理好。”说着,他先将双亲送回房间歇息,然后去了万氏那里。
万氏的脸色阴沉发白,双手紧拽成拳头,浑身都紧绷着,一有人来,她立刻抬头,见到容烁时,眼神不可谓不复杂。
“岳母大人。”容烁在万氏面前站定,先将丁凝的情况说了一遍。
然此刻,说了也等于没说。
发病病因为何,如今有多严重,该如何诊治,怎么抓药,何时能醒来,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丁凝在宫中忽然发病,众人都措手不及。
心疾本就是很难的病症,这个催不来也急不来。
万氏的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都没有说一句话。
容烁正要劝她去歇着,万氏忽然抬起头来:“旧疾复发?”
容烁眼神微动,并未作出回应。
一旁的胡安文轻咳一声,将等在外面的人招了进来。
容烁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看着几个宫人打扮的人在护卫的带领下走进来,一见到万氏便跪了下来。
“郡主,我们已经将当日负责宫宴的管事都叫来了,太后和皇后娘娘知道郡主担心县主的身体,所以把人派过来亲自交代,但后面的事情,还请郡主不要过于担心,两位娘娘必定给郡主一个圆满的交代。”
容烁听到这里已然明白。
万氏在丁凝忽然发病开始就已经生了疑心,现在把几个掌事的叫来,摆明了是要从宫宴上开始查起。
几个掌事的纷纷跪下,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所负责的一部分说出来,万氏一言不发的听着,偶有发问也是胡安文提出,无论得到的答案是否有线索,万氏的神色都不曾变过。
容烁也很认真的听着,几个管事的虽然恐惧,但是并不慌张,回答有条有理。
“郡主,奴才都是按照主子们的吩咐来准备的,可不敢对县主投毒啊,奴才冤枉啊……”
“我何时说,你们给县主投毒的?”万氏冷不丁的开口,气氛越发的冷然。
最后还是胡安文出来打了圆场,又让护卫将几个管事的带回去,太后和皇后那一头自然会继续追查下去。
容烁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拿不准。
万氏一向是最疼爱丁凝的,之前几次丁凝抱恙之时,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顾不上,一心只扑在女儿的身上,可这一次,她既没有丧失理智更没有自暴自弃,反倒是冷静的将他们交过来一起审问,这很不附和万氏的做派。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怀疑宫宴上的种种布置,如此一来,她便是在怀疑有人刻意陷害阿凝。
可是这人对付阿凝有什么好处?
还是挑在这样受瞩目的宫宴上,难道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
疑惑的还是万氏的态度。
她既然有此怀疑,那就是她已经接受有人要陷害阿凝,单看她的神情,看不出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惊讶和诧异,那他是不是可以怀疑,这种“陷害”对万氏来说,是早就埋在心里的一个准备?
她知道有什么人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出手。
叫来的人都退了,万氏坐在那里,抬头看容烁:“你以为如何?”
容烁一愣。
这是让他来决断?
万氏没给他过多的时间:“阿凝虽然身体抱恙,可是她何时会发病,病前有何征兆,天下间没有人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她此次发病太过蹊跷,你是她的夫君,应当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万氏的眼神太过沉静,语气也冷的叫人寒颤,一旁的胡安文眉头紧锁,终究什么都没说。
容烁半晌才点头:“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定会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阿凝的身子,她……”
“她是我的女儿,我自会照看。”
万氏缓缓垂眼:“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护着她。”
……
嘉荫郡主提审宫宴负责各项事宜管事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去,一时之间皇城内外流言四起,关于有人要暗中杀害县主图谋不轨的消息便传开了。
齐北斋大怒,当即将容烁召进宫中询问因由。
“皇上,病发只是果,造成果之因,却难以定论。此举不过是求一个周全,求一个真相。”
齐北斋沉下脸来:“那你可知道,将这怀疑朝向当日的宫宴,要引起多少的猜忌多少的乱子?”
容烁默了一瞬,对着齐北斋一拜:“皇上明坚,为求真相,往往总是诸多坎坷,乱象频出。”
齐北斋:“那你觉得如今是这真相更重要,还是你夫人的命更重要!?”
容烁又默了默,然后勾勾唇角,漾出一个无力的苦笑来。
“皇上,阿凝的康健的确重要,但若让她知道好不容易熬回来一条命,见到的是真相又被不明不白的遮掩过去了,恐怕她也心中难平。”
齐北斋大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