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魏小婉迟疑地望了魏获的背影一眼,心事重重地转身走了两步,未注意到眼前台阶,差点踏了个空。
莺竹眼疾手快地赶上来拽住她,“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魏小婉摆了摆手,让莺竹放心,转眼瞟了莺竹一眼,伸手将莺竹拉近自己,压低声音,“莺竹,我问你哈,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嗯……让你和你的喜欢的人分开。但她不是故意的,你会原谅她吗?”
考虑到莺竹对男女之事还懵懵懂懂的,魏小婉不好揠苗助长,便换了一个委婉一些的问法。她暗搓搓地想获得一点心理支持,即便冯盛和莺竹的思维方式可能有些差异,但同样是人,总会有一些共同之点吧。
谁知莺竹睁大眼睛看向魏小婉,仿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接下来的话让魏小婉心理防线崩塌,“当然不会呀,谁要是让我和姑娘分开,我一定讨厌死他了,我一定会报……复……他。”
听了莺竹这话,魏小婉脸色变幻,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末了语重深长地憋出一句,“咱要善良……”
莺竹在旁兀自小声嘀咕,“就算善良,我也要讨厌他。”
魏小婉捂着脑袋,微微摇了摇头,这小丫头怎的心里这么黑暗,谁教的?
她走回竹棚落了座,抬眼望向场上,此时两边正你来我往,争夺得如火如荼。
赵墨书这边遥遥领先,眼看输赢就要见个分晓。
“铛,铛,铛。”几声锣响。
另一边换上几人,魏小婉瞧了个仔细,冯盛赫然在列。
“铛~”后半场形势逆转得很明显,赵墨书这边一球未进,及至结束,竟然还被对方反超一球。
冯盛得意洋洋地拨转马头,经过魏家竹棚前,还有意无意地往魏小婉这角落瞟了一眼,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魏小婉低垂下眉眼,双掌交握搁在膝上,手心处渗出一丝细汗。
冯盛在看台正中央下了马,将马缰绳交与一小黄门牵走,往前行了两步,落落大方地朝竹棚内的太后拱手一拜,“姑祖母万安!”
“不得无礼,要唤太后。”竹棚内一道轻飘飘、软绵绵的女声落下,却是太后身旁一位温婉女子开口提点冯盛。
“诶,无碍,不用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太后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看向底下的冯盛,“盛哥儿赢了马球赛,按赛前说好的,哀家的那根马球杆是你的了。”
冯盛嘴角浮上一丝张扬的笑意,含笑道,“马球仅是小道,盛,意不在此。而且此杆为太后喜爱之物,盛不敢夺人所爱。盛不要马球杆,但求太后允盛一个请求。”
“哈哈哈”,太后听罢,不由哈哈大笑,环顾左右,“这猢狲,倒来跟哀家讨价还价来了。”
“好,你且说来听听,只要不荒唐,依你却也无妨。”
冯盛听到“不荒唐”三个字,今日又有母亲在场,想来要荒唐也荒唐不起来。
他眸子一转,又改了心思,“盛还未想好,只是就想要个恩典,他日想好再与姑祖母说,保证不荒唐。”
“呵呵呵,好罢,那就容你好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与哀家说。”
太后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连冯盛都未想到太后居然答应得如此轻易。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冯盛还未被授为侯爵嗣子,但他是被冯氏寄予厚望来做继承者的。
毕竟威北侯已是数代单传,能找到的旁支都是已经出了五服的,压根不能指望,冯盛作为长子,自然要担负起袭爵之责。
否则出过两任相国,两代皇后,一位大将军的赫赫侯府,恐怕就要在这场袭爵之围中,被碾为尘土,从此籍籍无名。
冯太后要表达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冯盛拱手谢过太后,回头从小黄门手中接过马匹缰绳,似又是故意地骑着马“嘚嘚嘚”地从魏小婉跟前踏过,路过时还似笑非笑地瞧了魏小婉几眼。
这人可真是……幼稚。
魏小婉想过了,自己只要好好儿在府里待着,不要一个劲儿在外头瞎蹦跶,能避则避,他还能把手伸进魏府里不成?
魏小婉还是想得太好,太年轻,因为在不久之后,冯盛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他能!
她此时心里有了底,自然不在意冯盛的吓唬,还聚起点勇气,回瞪他一眼。
谁怕谁?
马球赛会临近尾声,众人纷纷起身散去,各家都准备套好马车,打道回府。
天色阴沉,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幸好魏家的马车顶部都是用油布包过的,魏小婉坐进去也不会淋湿。
虽然雨势不算太大,但架不住细密,地面坑洼处很快就出现积水。
冯盛撩起马车窗布,回首望了一眼后边,坐回了身子,一只手按在膝盖上,手指轻弹,眉眼之间洋溢着飞扬的神采,眼神蕴含一股子算计。
“你说……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女子不开心,不快活,笑不起来,过后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