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江盏。
江盏双手合十,抢先一步说:“谢谢容忱哥。”
容忱抿了下嘴唇, 俯身捡起镯子。
手机这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陈枫铭。
容忱随手往空中一抛,没好气地说:“接着。”
“剧组可就这一个。”江盏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接住,小心翼翼翻看检查。
“知道就一个还玩。”容忱一脸冷淡,站起身,“走了。”
感觉出容忱情绪不好,江盏吐了吐舌头,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走。
半路看到道具组搬道具,吵嚷声,笑闹声,摩擦声,一下一下碾压过他敏感的神经,平时不会特别注意到的细微声响,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容忱忍不住皱了皱眉。
道具组的人看到他,主动停下避让,热情地打招呼。
容忱勉强扯出一丝笑应付来人,刚走远立刻垮掉。
江盏二十岁刚出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养出一肚子人情世故,见到人就恭敬地鞠躬。
容忱心烦意乱,不由地快走了两步。
远远地看着他走来,陈枫铭降下一半车窗,“容忱……”
容忱揉着眉心,语气有点差,“怎么现在才来?”
“我刚刚去接……”
容忱哗的一声拉开保姆车的门,里面坐着个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一下子愣住,心底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犹如排山倒海。
顾兮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忙解释说:“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同样的情境下,她才感受到那天自己的反应有多伤人。
容忱忽地勾着唇角,笑了出来,哑着嗓子说:“很惊喜。”
他闪身上来,坐到她旁边,顾兮看到容忱后面的江盏,愣了愣,点头打了个招呼。
江盏本人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漂亮,一双妩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下移到腿上,忽地顿了顿。
许是惯性使然,江盏也朝她鞠了一躬。
“不用这么郑重。”顾兮一惊,自我介绍说:“我叫顾兮,是容忱的……女朋友。”
“我叫江盏……”
容忱一上车就闭目养神,身体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下一下轻微地抖。
顾兮察觉到,奇怪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噤了声。
江盏很有眼力见,规规矩矩地呆在座位上玩手机。
总算挨到酒店房间,容忱卸下周身伪装,埋首于她的脖颈。
像漂泊已久的人,终于找到停憩之所,世界一切喧嚣的声音瞬间都离他远去。
顾兮瘦得不匀称,肉集中在上半身,连带着锁骨都不太明显。
容忱靠上去,触碰到的,只有一片滑腻柔软的肌肤。
他周身的重量压上来,顾兮僵硬地转了下脖子,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轻,“怎么了?”
她领口飘出淡淡的水蜜桃香,容忱吸了下鼻子,说:“别说话,先让我抱一下。”
他很少有这样依赖着她的时刻,顾兮不动声色地拥紧他的后背,想要传递给他一点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忱微微抬头,仍舍不得离开这片温柔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今天拍了几场爆破戏。”
顾兮笑了笑,“你这是害怕了?”
“那倒没有。”容忱摇头,又觉得很难解释自己此时的情绪,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觉得很烦。”
顾兮没接话,手轻轻地婆娑他的后背,抚慰着他紧绷的肌肉。
容忱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就在她这样安抚下,一点一点平定下来。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圈住她的胳膊不由地收紧,问:“这段时间想我了吗?”
顾兮也换了个轻松地口吻,“我都过来找你了,竟然还问这种问题。”
容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从她腰侧顺势滑下去,语气也变得暧昧不明,“那我就不问了,直接体会一下。”
两个人从傍晚折腾到天黑。
容忱刚在更衣室洗过澡,这时又出了一身汗,跟白天汗流浃背的那种憋闷不同,此刻心底只觉得酣畅。
空调温度设置的很低,顾兮受不了,躲在他怀里,微微发颤。
他扯开被子,细细地裹住顾兮,自顾自地下床找遥控器。
他一离身,理智归位了几分,顾兮这才回忆起此行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拥着杯子坐起来,语气郑重地似举着千钧重担,“容忱,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容忱不由地回头,“嗯?”
语音通话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他搁在桌子上的手机。
容忱瞟了一眼,按了拒听,接着问顾兮,“你想说什么?”
没想到那头锲而不舍地继续打来,容忱有点不耐,按掉,解释说:“是江盏,不知道她突然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江盏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