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音还没落下呢,弘昀又在里面呜哇呜哇的哭上了。
伺候的嬷嬷满头是汗的跑出来说:“阿哥饿了侧福晋,怎么哄也哄不住。”
李氏扭头骂去,“饿了就给喂吃的啊,找我就有用。”
嬷嬷握着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奶妈都走了,光给阿哥喂水也不顶事儿,侧福晋快想想法子罢,再这么哭下去,嗓子都得坏了。”
李氏就揉了揉额头,“那就去找爷,让爷想法子。”
嬷嬷就更为难了,“主子爷早前就发过话了,不允许咱们往正院过去。”
“那就去熬点米汤先对付着。”撂下这话,李氏就气乎乎的往正院撵过去了。她还就不信了,自己亲自上门,四爷还能视而不见。
可在正院门外,李氏就让两个守在门上的婆子给拦住了,“咱们福晋正在坐月子,侧福晋要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罢,奴才一定替您通传。”
李氏咬了咬唇,她才不信这些奴才会这么好心,这便抽出帕子哭了起来,“爷啊,您倒是快去看看弘昀罢,您不过去,妾身母子只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这么闹了一阵,屋里的老嬷嬷便出来了,“主子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侧福晋要找主子爷,就去门子上守着罢,我们福晋阿哥正在睡觉,您还轻声些才是。”
李氏就给噎住了,不管信不信的,这来都来的,又岂能就这么回去,“让我看看弘昐好么,我都已经有三个月没看到他了。”
“弘昐阿哥让主子爷带出门去了,您还是晚些时候再过来罢。”
李氏便有些气不住了,一跺脚,真就往门子下去守着了。
只是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内门子下面也没个可遮挡的,李氏这气性一上来,也是谁都劝不住的,这便在那儿晒了一个时辰,直到扛不住中暑晕倒了。
这么一桩家务事,倒是天还没黑就给宣扬了出去……
舒妍正陪着两个孩子吃糕子,乍一听说四福晋把李氏给搓磨的中暑晕倒,还奇了,“她不是还在坐月子。”
花嬷嬷说:“主母要搓磨侧室也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
舒妍当然知道这个意思,以她对石氏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要不之前也不会让李氏给气哭,“别是中间有甚么话传歪了。”
花嬷嬷便摇头了,“不过他们府上的二阿哥却是真的受累了,奶妈被赶走不说,厨下也是一点都不尊重,连熬个米汤都是糊的,孩子哭了两三天,嗓子都哑了。”
这话,舒妍可就更不信了。先不说她看人的眼光准不准,石氏都能把弘昐给养好,断然不会为了争风吃醋去亏待一个奶娃子。所以对这些事情,她还持保留意见,端看后续如何发展再说。
可这种事情,还真是架不住人言可畏。
加上李氏的德性也只有关起门来几个贴身伺候的知道,外人又能知道多少。
所以不出几天,全京城的吃瓜群众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街头巷尾都是在谈论四阿哥府里,主母如何虐待侧室和庶子的话。更有不明就里的御史台官员上疏四福晋品德不良,理当严加斥责等等不胜枚举。
在这些压力下,还没出月子的四福晋就给气病了,“她这是想让我死呢,黑心的东西。”气得直拍褥子。
四福晋的继母哪知道内里是甚么,不过是受不了邻里说三道四,这才上门来一问究竟,谁知道椅子还没坐热,那位正主就给气成那样了。
“太太还是少问两句罢。”老嬷嬷劝了句,“我们福晋都两日没吃下东西了,您要是真心疼她,就不该来这趟。”搂住四福晋就一个劲儿给她顺背,“福晋也是,您把自己气成这样,不正如了李氏的愿。”
四福晋闭着眼,有气没力的说:“我如今才知道大福晋为甚么那么痛恨妾室了,真逼到那个地步,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石家继母在那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嬷嬷说的是,你如今还该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紧要,等身子好了,再来慢慢计较这些事情不迟。”
四福晋没劲道:“家里如今乱糟糟的,我这儿也不便宜招呼,您还请自便罢。”
这么个情状,继母哪有心再作逗留,提前给孩子送了个见面礼,就匆匆辞出去了。
门口还碰见将将回府的四爷,本来想向他打听点什么来着,可见四爷黑着一脸,哪里还敢多问,逃似的回家去了。
四爷这几天不比四福晋煎熬,费了老劲儿去宗室里解释了一圈,特么的还没几个人信。这会儿见石家也来人了,便把帽子丢给了跟在一旁的李德全,“福晋今儿怎么样了。”
李德全躬着身说:“还是没吃下去东西,连药都给吐出来了。”
四爷就啧了声,要往正院进的脚步也滞了下来,可这骂下人也无济于事,这便转身往侧院去,“二阿哥呢。”
“许是认奶,新找的两个奶妈,二阿哥怎么都不肯吃。”
四爷就哼了声,一脚踹开了李氏的院门,一径儿往屋子里撵去。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