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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等见了皇后,宝颜却一句没提福晋交代的话,反而还给皇后讲起了故事。
“有一个孩子,他从小就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自己的亲爹,就本能的以为全天下的爹妈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兄嫂是如何相处的才恍然发现,原来爹妈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他们会一起教养孩子,彼此相亲相爱。他开始羡慕侄子侄女有这样的爹妈,后来长大了,又羡慕世上还有这样至真的感情,便把兄嫂当成了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往后也能找到一份这样的感情,就悄悄把兄嫂的丹青给画了下来。”她说着,就掏出了一张没有经过处理的画卷来。
舒妍接过去看了,的确是皇上年轻的时候,不过细看画纸边沿,却是被裁剪过的。所以……
宝颜适时解释道:“因兄嫂年轻的时候颇受老爷关注,唯恐兄长独宠嫂嫂误了前程大事,他这才把画作一裁为二,偷偷私藏。没想到,还是因此闯了大祸。”
舒妍却只是将信将疑的把画相给收起来,“你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宝颜应声抬起头,倒是个眉目清秀的,硬要说与舒妍相似,或许是都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睛圆圆的,乌溜溜的,一看便就是个狡黠的。大概是因为允禑出事,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整个泄了气般蔫蔫的。
她也不回避舒妍的目光,只跪在那儿磕头,“妾身不求皇后娘娘解救允禑,只求能放妾身前往皇陵陪他,哪怕这一辈子都回不来。”
这事舒妍可做不了主,趁着皇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时候,大抵同他说了一回。
雍正把茶碗一丢,“他以为守陵是去享福不成,还要人去陪侍。”
舒妍颇有无奈的过去捏了捏雍正的肩,“可是爷,咱们弘晳都跑去看过他两回了,这事您要怎么同儿子说,他一直视为标杆的叔叔,其实一直在觊觎他亲娘吗?漫说这事原就是没有根据的,他的侧福晋不是也来说清楚明白了吗,您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雍正扭头瞪了眼舒妍,十五的侧福晋拿来的那半张画,他也过目了,有的事他不说明,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会儿正是剿寇的关键时期,他也不想再为了这些事情分神,遂默许了瓜尔佳宝颜前往皇陵,却并没松口让他们回来。
舒妍也不多争什么,来日方才吧,也许这就是允禑的命数。
等到年羹尧战战兢兢的跪到皇上面前的时候,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其他,反正是没少说八爷的坏话。譬如八福晋当年假孕,抱了个孩子来冒充宗室,还有十四爷同八爷的一些首尾往来,甚至整个江南官场与八爷有过瓜葛的人事,都被一一呈现到了皇上面前。
而这些事,雍正早有所知,曹家放在江宁几十年不动,不仅是掌着织造,更是监督整个江南的眼线。是以年羹尧在这个时候把事情说出来,显而易见的别有居心。
“既如此,亮工不如再往镇江去诚亲王手下效力罢。”
作者有话要说: 可平寇一事谈何容易,海上那么大,即使大清现在的火器水平已领先西方国家,找不到倭寇的老巢也是有劲儿没处使。
三爷在海上断断续续飘了快两年,连老八的影子都没看到,也是吐的五脏快要移位,只听说在东边又有倭寇出没,他便双腿一软,抱着廊柱嚎了起来,“我要见皇上啊……”
后来还是在舒妍的指点下,大概圈了个倭寇的老巢出来,经过多次探察,总算是确定了位置。原来从通州码头出海一路往东行驶,不消十日便可抵达一个岛屿,那里便是倭寇的老巢所在。
可惜的是,等大清的水师把该岛攻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八爷的踪影,这是又让他给逃了。
雍正气不过,下了海捕文书,誓要把老八这个叛国又卖国的不肖子孙给抓回来典刑。
舒妍劝了又劝,但这人越老越拗,都能把自己给气得几天不吃饭。舒妍便发怒了,把宫里人都给赶出去,关起门来好好说了他一通,“爷到如今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老八固然可恨,但您也不能为了他把自己给气成这样。弘晳都在外面跟着守您三天,他福晋吓得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天干脆把几个孩子都带进来守着了。还有雅利奇,大着肚子回来,您这不是成心不想让大家好嘛。”
只一听到雅利奇,雍正就坐不住,“格格回来了。”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
谁又知道这个被视为掌中宝的女儿最后竟跟着富察家的小子跑去了南方,两个不安分的凑到一起,大言不惭的把水师战舰拿来做改造。说是要用什么铁甲造船,这不是胡闹嘛,那入水既沉的玩意儿能用来造船?可真等他们把模型送回来试水的时候,雍正就被彻底说服了,代价就是女儿女婿扎在了南方一样,一去竟是十年不回来。
雍正现在也不求他们能做出什么成绩,只要人能回来就高兴。
为了能让雍正开心,舒妍让雅利奇留在京中待产。
雅利奇就说了,“您就该陪着汗阿玛多出去走走,他这都是憋得慌的,其实一点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