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凉的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萧灼怒目切齿,厉声呵斥:“畜/牲!”
极地狼高高扬起的爪子在听出萧灼的声音后,乍然收回,扑在地上小声呜咽,末了小心谨慎地用一两颗牙齿勾住他的衣角,将他往房子里拉。
似是边拉边啜泣,呜呜咽咽,少见的可怜。
门外下人扒着门框,站了两排,谁也不敢上前。
萧灼被极地狼衔着衣袖往里屋里拐了两遭,便看见宁绾绾纤瘦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裙裾翻起,露出一截藕白色的小腿微微发着颤。
直至他凑近了唤宁绾绾的名字时,那不经意的一瞥,如遭霹雳,喉口涩痛。
原来是你呀。
…………
初秋,城内外景色绝好,瓜果丰收,海棠花开得恣肆绚烂,秋风携带着淡雅的香味自长廊窜进内殿。
锦玉趴在一方矮几上打盹,面色疲惫不堪。
宁绾绾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极了一把生满铜锈的老锁,四肢僵硬,脑子也格外的不大灵光。
自己泡在这黑乎乎的药池里委实毁形象,腰上缠着厚实的纱布,前后左右皆以木板团团夹住,将自己禁锢的丝毫动弹不得。
楠木小窗微微挑起,白色帷幔在窗边打着旋儿,将药池里边的水愈吹愈凉,宁绾绾身上还挂着伤,体力不济,忍不住“阿嚏”出声。
“哐当!”门口处传来碟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质朴憨厚的声音高高响起。
“来人啊,王妃醒了!快去通知王爷!”
“呜呜呜,王妃你可算醒了。”
宁绾绾泡在药池里梗直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锦玉。
锦玉这小丫头怎地成了小哭包?
“哭哭啼啼的,没个女汉子的模样。”她扶额,怎地说两句话就头痛,喘不上气?
“王妃,你从夏季睡到秋季,足足一个月不曾醒来,可把锦玉急坏了。”锦玉话一说完,又瘪着嘴哭起来,那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睡了一个月?是为何意?自己浑身僵硬的躺在药池子里做什么?为何自己的头疼痛难忍?
锦玉呜呜咽咽哭了一会才罢休,蹲在药池子边上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那日公主殿下将王妃关进屋子里,放任那极地狼伤了王妃,王妃定可以将公主殿下揍得求饶。”
说到这,锦玉又眉飞色舞巧笑着,“王妃是没瞧着王爷那日的脸色,啧啧……”锦玉意犹未尽的回味,“王爷一怒之下禁了公主殿下两个月的足,王妃是没瞧见公主殿下那脸色,啧啧,真解气!”
宁绾绾快要将池子里浓重的药味给熏晕了,从锦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才逐渐回想起萧钰害自己的那桩事。
只不过,自己昏迷前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白色毛茸茸物件是个什么东西?
“王妃。”锦玉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的不像样,直说了。”
锦玉眨巴着一双杏眼,小脸竟悄无声息的红了。
“王妃昏迷期间,可把王爷心疼坏了,王爷日日夜夜陪着王妃。若不是今日赶巧被叫去宫中,此刻守着王妃醒过来的人得是王爷呢。”
“他守着我?”呵,他巴不得我死才好吧。
“嗯!”锦玉点头如捣蒜,“因着王妃闪了腰,奴婢们又没伺候过闪了腰的主子,王爷不放心,连着一个月都是王爷替王妃沐浴更衣。”
这下子,不仅锦玉脸红了,宁绾绾原先还有些苍白的脸也红得仿佛要滴血。
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叫萧灼里里外外敲了个遍?萧灼个大老粗就知道如何伺候闪了腰的女人?他莫不是想借机揩油?
锦玉又言:“王爷对王妃是真正的好,在梁国,能有几个丈夫能为妻子做这些。王妃昏迷的日子里,王爷请了不少御医前来诊治,还……还砍了一名庸医的脑袋。”
锦玉终究是小姑娘,想起那残忍可怖的画面禁不住打了寒颤,绯红的脸缓缓变得正常。
“好在黎太医医术精湛,说王妃磕了脑袋,脑子里有淤血,淤血散了也便就醒了。可不就是,王妃可算醒了。”
锦玉许是许久未同宁绾绾说话,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宁绾绾躺在快要凉透的药池子里怀疑人生。
☆、第 18 章
自打宁绾绾在药池子里醒来这一则消息火速从王府内传出,再由几个爱嚼舌根的小贩口口相传,落在说书先生嘴里的说辞可就精彩了。
梁国嗜血冷情的北临王,原本是个比钢铁还要直的男子。但从丞相府里的宁绾绾嫁进去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宁绾绾的绕指柔,裙下臣。北临战事方结束便策马回京,只因思念心切。
奈何宁绾绾身娇体软,经不起折腾,倒床修养了数月呢。( ?°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