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良久,看了你的奏折,你奏折当中的指出了江南一些官员中饱私囊,朕一直都想找时机,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如今,时机到了。朕派你下江南,你给我将那些个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给办了。”
“是。”
“对了,还有沈宴的事,你也顺手查查,毕竟是你的岳父泰山。”
齐子辙拱手谢恩,“臣遵旨。”
“即日启程吧。”皇帝挥了挥手,让齐子辙退了。
与公公寒暄过后,齐子辙并没有让小太监送他,而是走到了一半就让他回去了,明面上是体谅,实质是因着戚贵妃在前头的园子里头等他,两人定然要见上一面。
齐子辙见戚贵妃面容略微有消瘦,眼神少了往日的风采,若是年少时,作为兄长,多少会询问几句,可如今到底君臣有别,加之因着沈晞蕴的事,他并未多话。
戚贵妃扯出了笑容,顾左右而言他,“兄长这是要去哪里?”
“回府。”
戚贵妃呐呐地笑了一下,上前一步,“兄长,前次的事是我的错,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贵妃娘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微臣还有要事,若是娘娘无他事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齐子辙话语中带着强硬。
戚贵妃双肩微微下垂,沉声说:“皇上似乎身体不适,若是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皇上已然派我下江南,整理行装就启程,若是娘娘冒然出手,只怕微臣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啊,我还不想跟着昏庸无能的皇帝同归于尽。”戚贵妃想了许久才怅然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对于她来说,如今除了报仇雪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将皇儿扶上皇位,若是皇上知道他的继任者并不是皇家血脉,那该多么大快人心。
不能让皇帝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死了。
齐子辙回到府上,皇帝的旨意就追了上来,齐子辙在前头接旨,后头沈晞蕴也收到了齐子辙要去江南的消息,跟着也开始收拾箱笼,还边抱怨地对张嬷嬷说:“真的是太赶了,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嬷嬷,你说要是到了江南这人生地不熟的,想要什么都不一定有,也太赶了,也不知道夫君是要带着我们坐马车还是坐船,到时候把这些箱笼带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你说要不要跟管家说一声,让他去借一辆马车?”
张嬷嬷也跟着手忙脚乱,一边嚷着花雨让她手脚麻利一点,一边在盘算着还需要带上什么东西。这都还没到正月,就要出远门,虽然往南下走是越走越热,不过也不能太过于大意了。
齐子辙跨步进来,却见屋内丫鬟婆子忙得手忙脚乱,地上的箱子开了好几个,忙问沈晞蕴,“娘子这是在收拾衣物?入秋不是刚收拾过?”
“你不是要去江南么?我也得跟着收拾东西和你一块去。”沈晞蕴如此说,齐子辙让张嬷嬷和丫鬟们停住了手。
张嬷嬷见齐子辙是有话跟沈晞蕴说,连忙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了门。
沈晞蕴手上还飞快地叠着衣裳,背对着他,说:“夫君有什么话,神神叨叨的,要关门了才能说?”
“娘子。”
“嗯?”沈晞蕴从齐子辙一句称呼中听出了与平日里头些许不一样的口吻,便停住了手,问:“怎么了?”
齐子辙伸手将沈晞蕴揽入怀中,双手放在她腰间,轻轻一抬,将她抱坐在大腿上,“娘子,江南路途遥远,你身子瘦弱,本来就不太好,还是不要随我一起来回奔波得好。”
沈晞蕴听了,摇头,“我身子骨我清楚,若是让我在家中待着,只怕我会睡不着,到时候岂不是更伤身子,还不如让我跟着,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
齐子辙知晓此事是明旨发放,虽然打着视察公务,不过是每年到了冬月朝廷都会派高级官员下去巡视,但这次多少有点不太相同。
他就怕皇帝密旨已然泄露,到时候就有危险了。
“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沈晞蕴乞求地说:“没事,我受得住的,若是夫君不放心,不若将江神医也一同邀请去江南?”
想起江畔那性子,只怕到时候闹得人仰马翻,齐子辙转念又想着,若是真把沈晞蕴就这么放在这不管不顾,他也不见得放心,特别是宫中的妹妹,她虽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他原谅,可若是在做戏?
这么一想,齐子辙便不再说不让沈晞蕴跟着的事了,沈晞蕴见他不提也就是默认了,便又兴高采烈地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跟他说起到江南需要带什么衣物过去,两人说得热闹。
江南偏远地区的农村半山腰破旧的草屋被翻新成了砖瓦房,青砖大房,又扩建了一大片,外头还围了围墙,村民们全都议论纷纷,在石榴刚红的时候,来了一辆马车,这才村子里头很少见,之后只是听说有里头住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好似颇有来头,只是身子不好,生了些许病,这才到他们村子里头养着。
村里的小孩子好奇,总去围墙外头瞅着,瞅了半天没瞅出啥来,觉得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