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湛说:“今晚,也陪阿姐。瑞瑞一个人。”
傅予湛:“……”
邹钰:“……”
周礼:“!!!”
……
留下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傅予湛抽身去湖边接祁欢。
远远地,就看见她支着下巴盘坐在席子上,双眼放空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肃然。
身上又换了另一套水红儒裙,杵在翠绿的柳树下格外扎眼。
她以前似乎不怎么喜欢这样热烈的色彩。
目光一转,落在她身侧的祁凝和郑朗。
两人含笑说着什么,祁凝别着头并不去看祁欢,倒是郑朗……眼角余光不自觉地往祁欢身上转。
傅予湛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敛去眸中的深思,提步走到祁欢身边。
对比那头两人满满的鱼篓,祁欢这边凄惨地只剩下几根水草了。
祁欢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本来钓上来一条,我没抓稳又给掉下去了。”
这湖里的鱼忒狡猾了,明明咬着杆了,拉上来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鱼钩同几丛水草了。
傅予湛看了一会儿:“你的鱼饵不对。”
“嗯?”
傅予湛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指挥下人把钓具挪到了北侧的深水区,重又换了跟郑朗他们相同的鱼饵。
上饵时,傅予湛淡淡说了句:“小心些,从中间穿过,钩尖藏好。”
小厮手一抖,也不敢耍花样了,老老实实给他们勾好蚯蚓,小心翼翼甩杆下钩。
祁欢看明白了,又是祁凝的小手段。
转头看过去,他们俩早就收了东西离开了。
祁欢哼了一声,挨着傅予湛坐下来:“太傅怎么连钓鱼都会啊,也是在淄水学的?”
傅予湛嗯了声。
祁欢酸溜溜道:“看来太傅在淄水的几年还挺美滋滋的。”
骑马钓鱼学医,没准还调戏调戏小姑娘,被贬谪的日子不要太滋润哦。
噫,有点气。
傅予湛看她一眼,把人拖到怀里,云淡风轻道:“气什么,我教你。”
宽厚的身躯从后将她拥着,握着她的手抓住把杆,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后:“杆子抓牢,不要晃。放饵时不要太多,鱼吃到饵就跑了,也不可太少,鱼不会过来。”
祁欢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哦、哦。”
余光下意识去看两侧的仆人。
幸好住进来时刻意隐瞒了身份,大家只当她是傅予湛带来的女眷,此时看见两人姿势亲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这这……也太高调了叭!
有点刺激,想掏一颗静心丸吃一吃。
傅予湛还在教她看钩的技巧,目光下落,扫到她通红的耳垂,不由勾了下唇角,下巴往她头顶一搁,声音还是从容淡定瞧不出端倪:“眼睛别乱瞟。”
“哦……”
傅予湛陪她坐了小半个时辰就有鱼来咬饵了。
祁欢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咬了咬了!可以拖了吗?”
傅予湛握着她的手,顺着鱼浮的方向斜向上提杆,对她说:“斜向上拉,肘部用力,不要晃……”
没一会儿,一条草鱼从湖面跃出,落在地面啪嗒啪嗒地蹦着。
祁欢兴奋地卷起袖子,拦住小厮:“我来我来!”
她跃跃欲试蹲过去,正要掐着鱼肚子把它捞起来,忽然咦了一声,戳了戳草鱼滑溜溜鼓起来的肚子,仰头看傅予湛:“肚子有点奇怪。”
傅予湛跟过去看了下,说:“怀孕了。”
“啊……”祁欢有点失望,好不容易钓上来的。
但也没有办法,祁欢依依不舍地把鱼放回湖里,自觉地坐回席子上,朝太傅招手:“继续继续!”
接下来的运气似乎一下好了很多,不到一个时辰,已经钓到了三条。
有一只还是斑斓的锦鲤,品种看起来颇为名贵,应该是作观赏用的误放在钓鱼池里了。
婢女端着鱼篓站在一旁,等着祁欢将那条鱼放回来,谁知她眼珠子一转,说:“将这条鱼煮了,送到长公主的院里。”说着,阴测测笑了下:“就说是我特地钓上来孝敬她的。”
婢女啊了一声,为难地看了眼那条价值千金的锦鲤:“可是这条鱼是观赏鱼……煮来也不好吃的。”
祁欢理所当然:“当然不好吃。喏,这两条好吃的也让厨房烧了,一条清蒸一条红烧,送到我的听雨轩来。”
婢女求助般看向太傅,太傅没什么表情,道:“听她的办。”
婢女只得战战兢兢捧着三条鱼往厨房去了。
祁欢便开心了,转过来,对傅予湛道:“太傅,中午来我这儿吃鱼呀!”
傅予湛垂眼将她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语气随意地训她:“孩子气。”
……
午膳时,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