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将秦安收入旗下的好机会,拥有能护住秦安兵力的势力不多,幽州苏家算一个。但是这也意味着她需要把一部分兵力派到秦安来。
但是她刚刚打下来青州,现在正是需要修养生息的时候,贪多嚼不烂,她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能一起守住幽州、青州与秦安。
何况……秦安家主并未给她递过消息,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庇护者。
会是谁呢?苏楣沉思了一会儿,转过头问容钰:“沈离有跟你说过要到秦安来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容钰抬起手挠挠头,讪讪笑着,一副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是在说谎。
苏楣了然,半弯了眉眼点点头,瞧着是开心的模样,眼眸深处却没一点笑意,“那就应该是要来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沈离半点风声都没向她透露。
容钰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不好,硬着头皮驾马靠过去,开口劝她,“他也没怎么跟我说过的,应该是……”话到这里却卡了壳,怎么也想不起借口了,最后也只能默默闭嘴,担忧地看着苏楣。
“我又不怪他没告诉我”苏楣瞥容钰一眼,“告诉我才奇怪吧?”她表现地像是毫不在意一样,语气也尽量轻快。
容钰却不觉得她真的是不介意,要是真的不介意,就不会是这副样子了吧?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但是他想了想,也无从解释。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解释也没什么用。
他抬眼看着驾马在前方的少女,她紧抿着唇,显然心情并不怎么好,而且肯定是生气了。
算了,就让沈离自己头疼去吧,容钰想,这两个人的事儿他也掺和不了。
沈离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的,苏楣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若是沈离轻信旁人怕是也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道理她都知道,她都懂。
苏楣紧了紧缰绳,可是心口却莫名其妙得发闷。
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想,沈离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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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此次前来并没有提前告知,只是在离着秦安还有一天的脚程之时才派骑兵去通报。
毕竟她这次来是来挖墙角的,又不是来吃喝玩乐的,打秦安家主个措手不及是最好了。
书房里,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公子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封文书,眉头皱起来,俊美的脸上一副愁苦之色,看了半晌后重重叹了口气。
“这下可难办了,这幽州苏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又盯着那封文书半天,神情严肃,而后一头栽在桌子上,,一边用拳头捶桌子,一边哀嚎出声:“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现在来分明就跟鄞州州牧撞上了啊!他要怎么说?找个金主罩着就算了,一找找俩来是要两个金主打起来吗?
鄞州州牧那里是他亲自去的信,幽州这个虽然是不请自来,但是也不能怠慢,关键是现在也不知道是冲着什么来的,但是他就是很方。
坐在一边的宋缪抽了抽眼角,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茶来抿了一口,倒是不怎么着急,“来者是客,好好接待就是了。”
“父亲交给我秦安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守住的。”紫衣的公子闷闷道,捂住脸,“说我丢了都没关系,秦安不能丢。”
但是秦安确实兵力不足,想要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便只有依附其他势力一途,既是如此,对于以后要跟随的人便是要好好斟酌的,最好压中的人一直赢到最后。
他跟宋缪和旗下一众谋士讨论许久才决定了要跟随鄞州州牧沈离。
沈离手段过人,又有野心,鄞州这么荒凉的地方都能让他发展成现在这样,假以时日定然不可小觑,加上沈离又是青岩先生的弟子,谋士班底也不差。
“听闻那幽州少主跟鄞州州牧私交不错,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紫衣的公子名为唐长安,是秦安家主的小儿子,上头倒是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小妹,但是等到了要继承少主之位的时候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唐家倒是都随了他爹安然随和的性子,没几个有功利心的。
唐长安是被赶鸭子上架,茫茫然地就当了少主,一上来就面临着秦安时刻被吞并的险境。
秦安看着风光,但是就是一块肥肉,而且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肥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连皮带肉地吞下去了。
反正他老爹很是看得开,不毁在他自个儿手里就好,反正他尽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