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等沈离到了,我们应该就要启程了。”她眼睛里亮晶晶的,“这次沈离肯定会气死的。”
她是打定主意要在沈离眼皮子底下抢人了。
就像是个小孩子,得不到大人的关注就要故意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惹他生气让他眼里看到自己。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在说起沈离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眼中就开始发亮,神情也鲜活起来。
“她喜欢那个沈离啊。”唐长安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忽地出声,宋缪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了。
唐长安长长叹了口气,月光下的影子有些寂寥,“好不容易碰到个合胃口的人。”
“那也没办法啊,以后会碰到更合胃口的,那姑娘是别人的。”宋缪懒洋洋地道,何况根据传闻来看,那两人还关系匪浅,他瞥了唐长安一眼,见他不似往常一样,安慰似地想去拍拍他的肩。
不过就见了一面,虽然喜欢是真的,但是伤心也伤心不了很久吧,还没等他的手落下,就见唐长安猛地转过身,看着宋缪的神情似笑非笑,带着幸灾乐祸,“宋缪公子过几天就要被人抢回去了,不知有何感想?”
宋缪:“……”
宋缪放下手,面无表情地斜了唐长安一眼,他眼尾狭长,这样看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嘲讽的意味。
而后转身就走,亏他刚刚还担忧这人会伤心呢,还能来踩他痛脚,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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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错误,但是我月石不够,无法修改,连交钱修改的资格都没得……等我看看咋搞到月石再说。
么么啾。
乱世将至8
苏楣一如既往地不爱出门,成天懒洋洋地窝在唐家给她准备的院子里,大概是提前知晓了她的一些喜好,房间里有一半的地方都被铺上了毯子,能让她赤着脚到处走。
院子不大不小,书房跟厅堂都有,一应俱全,书房后面还有一个池塘。
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每天按着时辰起床,然后洗漱用饭,练枪,唐长安跟宋缪倒是经常过来,给她带些小吃跟新鲜玩意儿。
大家都心知肚明,苏楣在等沈离。
或许一开始她的目的并不是沈离,但是在知道沈离也会来秦安的时候,目的就已经改变了。
这两人纠纠缠缠,也这么些年了,容钰坐在廊边漫无目的地想,也该快到结束的时刻了,离着把话说明白也不远了。
这场战乱被平定的时候,也就是一切尘埃落地之时。
这么一想其实也挺不错的,战乱结束,这两人到底是有机会把帐算一算了,到时候谁是谁非,也能掰扯个明白。
容钰清楚,虽然苏楣看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最耐不住性子,若不是因着沈离还未到,怕是早早就虏了宋缪走了。
思及此,他端着一盘子点心走到苏楣旁边坐下,把那盘点心往她面前一放,懒洋洋道:“吃点吧,反正闲着无聊。”
苏楣斜了他一眼,托着下巴没动,继续保持着坐在窗前向远方眺望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才闷闷出声:“他应该会生气的吧。”
并没说他是谁,前言不搭后语的,容钰却心知肚明,她说的就是沈离。
“谁知道呢。”
说是这么说,但是容钰却明白,沈离纵然是生气也不会对着她生。
这么些年来,局外人都看得分明,就苏楣一个人茫茫然,什么都知道一点,又什么都不相信。
苏楣不知道他的想法,脱了绣花鞋,抱着双膝靠在窗边,“我这几天做梦,老是梦到之前的事情。”
应该是经常梦到沈离吧,容钰抿一口茶,心下了然。
“我第一次见沈离的时候,可怕死了。”苏楣说起沈离来,话就多到不可思议,“他长得那么好看,可是老是冷着一张脸,笑起来跟哭一样。”
“那个时候明明个子比我还矮,却总是板着脸,动不动就下跪,一口一个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他了呢。”苏楣说到这里显然是有些不高兴,敲了敲桌面,“明明他一直在欺负我,什么都欺负我。”
日暮西沉,最后一缕光,打在窗纸上,在镂空雕花的格子窗上,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影来。
那个影子静静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抹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