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喜悦。
再看帝王的左右,分别跟着两个后妃。
一个慈眉善目,约莫也有五十多岁,保养却十分得当,不见老态,是六王爷的生母,齐敏妃。
另外一个则年轻许多,举手投足都是风韵,始终眉眼含笑,让人见而难忘,那便是依然荣宠不衰的柳贵妃。
这个搭配简直毫无争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几乎到了让她坐如针毡的地步。
果然,柳贵妃端坐片刻后便视线在场中逡巡起来,随即侧头贴附在昭仁帝的耳边,似乎在说什么。越棠虽然看不清,但也猜到对方此时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只是对方笑得越明媚,她心里觉得越凉。
意料之中,下一刻,帝王的视线落了过来。
“老十七,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昭仁帝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但威严仍在,他一开口,几乎宴席上所有的目光都落了过来。
越棠感觉自己在密密麻麻的视线中无所遁形。
沈见深却十分自然地站了起来,语调中还带着笑意:“父皇,儿臣是看十六哥和襄阳侯世子坐在这偏僻角落太过冷清,于是过来给他们分享下得了小侄子的喜悦。”
沈见深是皇子,沈阅其也是皇子,没道理前者有喜悦可分享,后者便故意躲着热闹的地方去找冷清。
越棠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却觉得沈见深这话说完后,沈阅其要有段时间倍受冷落了,尤其在昭仁帝眼中,六王爷对这个弟弟还算优厚,沈阅其若是不高兴,那就是白眼狼。
这还不算完,沈见深不但说了对沈阅其不利的话,还把燕霁之引到了昭仁帝的视线中。
对于一个已经当了十几年透明人的世子来说,并不是好事。
果然,昭仁帝连提都不提自己那个排行十六的儿子,语气不辨喜怒:“襄阳侯世子,燕……霁之?”
越棠听到这个声音念到燕霁之的名字,她莫名抖了下,而被提到的人已经顺从地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令人瞩目。
襄阳侯想要另立世子的心路人皆知,然而燕霁之虽哑,却没犯什么大错,唯一能决定世子之位何去何从的,便是昭仁帝的心情。
如果昭仁帝觉得一个哑巴不堪重用,那燕霁之多半是保不住自己世子之位了。
而燕行岳又借着十七皇子的光刷足了存在感。
一边是寂寂无名的哑巴,一边是已经初露锋芒的俊杰。沈见深故意让燕霁之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啊……这个人原来还是世子啊。
不出越棠所料,昭仁帝的声音带着一点失望:“还是不会说话吗。”
襄阳王恰是时机地站了出来:“陛下,犬子愚钝……”
“走上前来,让朕仔细看看。”昭仁帝却忽然打断了襄阳侯的‘谦逊之词’。
燕霁之走得很稳,如翠竹、似青松,不卑不亢,气质卓然,然而他只走了几步便忽然停下,侧头朝身后看了看。
越棠微微一怔,想起对方的叮嘱,只略微纠结了下,便也跟了上去。
寸步不离,她说到做到。
等两人走近了,昭仁帝才忽然看清,原来燕霁之身边跟着的不是婢女。
他想了想,终于记起,扶华是和他提过的,越棠那丫头身份不尴不尬,能嫁入侯府已经很好了。对,就是嫁给了襄阳侯世子。
本意原是觉得这个襄阳侯世子虽然是哑巴,但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却气度不斐,才想仔细看看。
可等两人走上前,昭仁帝的目光却放在了越棠身上。
这丫头幼时,他便觉得眉眼熟悉,后来越长越大,就这模样来说,扶华告诉他,这孩子不是皇家血脉的时候,他还是不大相信的。
可比起这一个,那一个才认回来的才是与扶华如出一辙,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越棠这丫头,却长得更能勾起他某些回忆?大抵还是有些缘分的吧。
混淆皇家血脉不是小事,可这个孩子又何其无辜。
昭仁帝的目光柔软了些。
“霁之虽哑,可曾荒废读书?”
燕霁之稍稍往越棠这边侧了侧头,越棠知道这是自己发挥的时候了,连忙道:“世子一直泡在书房里,诗史文法均有涉及。”
实际她连燕霁之的书房都没进去过,只是忽然意识到,昭仁帝态度缓和,或许算是个机会。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