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惩罚可他一会,他居然对我心生怨念,趁着深夜跑来我房中窃取我沈家机密,实在是荒唐。”
沈棋眼中满满都是恶意:“果然是个野种。”
听起来这话才是他的重点,恐怕他对沈允地生世已经耿耿于怀很久。只是沈昭实在想不明白,之前也没见沈棋对沈允有过什么意见,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沈昭回过头来抓着沈允的手,对方微微颤抖着,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仍在发着光,沈昭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窃取沈家机密呢?”
若沈允对机密感兴趣,早在上次吴家时就能够偷偷掉包或者抢走,何必要等到此时来做如此大风险的事。
随后沈允忽然垂下了眼眸,他用力将双手从沈昭手里抽开:“爹爹说得没错,我就是对他心生怨念,他待你比待我好多了,凭什么要我来来替你受罚?”
沈昭一愣:“什么……”
沈允上前一步,看似像在记恨地戳着她肩胛骨,实际上却偷偷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剑。这短剑是上次沈允用的那把,剑锋尖锐利落,剑柄亦不多余。剑身散发着一道凉气,隔着衣裳沈昭都能够感受到。
“这剑是由万年寒铁所铸,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世间再不会找到第二把,饶是吴杨有再好的运气,也不会得到如此武器。”沈允将剑柄塞进了她手中,又在她迷茫不已时说,“若是遇上危险,只管杀了他便是。”
沈昭握着那短剑,空中却刚好惊起了一道闷雷,随后便哗啦地落下了雨来。这雨大到模糊了视线,沈昭望着雨水将沈允的血冲下,最后缓缓地说:“我会的。”
再然后沈允便出了府,沈昭就在稀里糊涂当中被小萱拉进了屋檐下,又听见沈棋宣布从今往后,沈允的名字将从沈家族谱划去,他与沈家再无任何干系。
沈昭将短剑套上皮鞘,又用布裹住放进了衣裳里。沈昭靠在栏杆上,抬手接着屋檐旁落下的水,那冰凉的感觉与身上感受到的无二。
“今夜的雨真大啊。”小萱感叹道。
沈昭点了点头,这雨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有些令人讨厌。但她没想到,这会是之后一个月里的最后一场雨。
之后一个月里接连干旱,再加上温度持续升高,这京城里闷热得像是封闭的火炉一般。沈昭又被沈棋安了几门婚事,可她也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的,而近来沈棋脾气又愈发暴躁,沈昭是越来越不敢和他说话了。
沈昭在走廊上坐着吹风,却闻到一阵烟味传来。沈昭摆了摆手,这大热天的又被烟雾缠绕,简直是火中送炭:“这是哪里的烟,未免也太熏人了吧。”
小萱望着烟的风向道:“烟似乎是从厨房来的。”
沈昭与小萱一同前去看看,却不想那厨房里烟雾廖廖,下人们扶着水桶在外面大喘着气,瞧这一地灰烬与残渣,想必是经历了一场火灾。
其中一位下人道:“最近天气炎热,这火星不小心落在了稻草上,居然就这么将屋子给烧了起来,还好发现的及时,并没有酿成大祸。”
沈昭心有余悸地说:“是得注意,这太危险了。”
沈昭回去换了件衣裳,又打扮了好一会儿,这便决定出门了。尽管沈棋仍不允许她出去,可沈昭却憋不住了,方正不是禁足就是成亲,还不如偷偷溜出去玩呢。
沈昭推着小萱走进房门内,小心翼翼地叮嘱道:“一会爹爹来了,你就说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可千万别让爹爹进来。”
小萱:“放心吧,我都记下了。”
三石戏馆
沈昭走进戏馆,里面人员密集,但却一点也不闷热,反而有阵清凉的感觉,也不知老板使了什么招。沈昭一面兴奋地盯着台上的戏,一面走上了楼。
“昭昭,你来了——”
沈允高调地呐喊将沈昭的目光拉了回来,这小子,自从被逐出家门后就立马改了口,再也不叫她姐姐。在几次坚持无果后,沈昭也只好放弃,任由对方如此肉麻地叫自己。
沈昭耸了耸肩,快步走到了沈允跟前坐下。沈昭摸了摸光滑的桌面以及茶杯,有些惊叹地说:“京城中还有这种好地方,你以前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沈允轻笑一声:“这地方我打小就爱跑来玩,以前也曾和你说过,只是从前你都不太爱理我,更不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想必是以前的沈昭吧。
沈昭撇嘴道:“你近来可好?”
沈允点了点头:“很好啊。”
沈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沈允边上的海棠,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明凶暗瞪的。沈昭喝着茶道:“是啊,有美人相伴,你过得能不好嘛。哪像我,每日都要被爹爹硬塞个男人要我嫁了,真是痛苦死了。”
“昭昭,你别误会,我与海棠只是……”
“别向我解释,咱们又不是夫妻,”沈昭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指着那台上的戏班子道,“还是好好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