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人看到是我,我怎么还有脸出去?!”
穆桃的神情已经狰狞,这种舍小保大的手段,楚萧居然能想得出,实在让人恼怒心寒。
“放心,这事本来就是陈王挑事,找茬,自然该有他的人去处理,更何况,陈王若是知道里面的是你,一定会想尽法子让这些人缄口不言的。”
楚萧说话间,外面已经传来声响。
“里头什么人,还不赶快出来!”
穆桃虽然愤恨,还是先走了过去,接着,楚萧也推了轮椅出去,果不其然,穆桃看到人群之外的陈王,脸上的表情倒是变了一变,并未太过震惊。
“适才不巧,我的轮椅卡在假山上面,正好穆姑娘路过,帮我解围,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楚萧声音柔和,加上在太子府经常出入,现下这几个府兵,也有认识他的人,瞬间换了脸色,应酬了几声,往别处去了。
这样的烂摊子,少不了还要陈王自己去收拾。
人群刚一散开的时候,穆桃转身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楚萧摸索着轮椅,似乎在想些什么,张权之从黑影中出来,刚要推他,却听见清清冷冷的一句话。
“她怕是再也不肯理睬我了。”
☆、023
宾客渐渐散去,穆桃将要去找马,这才想起,今日为了这身衣服,特意坐了马车过来的,便等在太子府外,丫鬟已经去找车夫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陈王出来的时候,跟穆桃打了招呼,且十分关切的问她,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逢场作戏,穆桃连连摇头,陈王也不勉强,骑了马先行离开了。
这厢,车夫也赶了马车,慢悠悠的从侧门出来,正好停在她面前,丫鬟去找脚凳,没注意,穆桃已经跳上了马车,一脸纳闷的看着她,还好,宾客已经离席,想来也是无人看到,丫鬟把脚凳放回去,穆桃嘱咐了车夫几句,让他路上慢行。
这马也是舒坦,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晃得穆桃几度欲睡。
若不是怕半道再遇上陈王,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正当穆桃在梦里即将把楚萧从轮椅上拽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丫鬟掀开帘子,一脸惊恐。
“小姐,外面有闹事的,咱们赶紧换条路走吧。”
穆桃右手撑住脸旁的帘儿,见是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两个男子,看身形,正是陈王。
这可不是一般的闹事,思量再三,穆桃从窗户跳了下去,凌空甩出长鞭,黑衣人受惊,冷不防被她划伤胳膊。
“穆姑娘好身手。”陈王收拾了一个黑衣人,继而来到她身旁,低头看见那尾长鞭,颇为震动。
“姑娘这鞭子,可是用了多年?”
“自然,小心!”
说着,穆桃将他一推,长鞭倒刺直接刮到那人脸颊,顺着脖子一路往下,血淋淋的,好不残忍。
陈王不敢大意,与手下联手将剩下的那几人击退,在他们逃跑之际,捉住一个活口,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塞进嘴里,以防这人自尽。
穆桃松了口气,刚要收回鞭子,却见陈王已经来到她面前,意犹未尽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又若无其事的打量起那条鞭子。
“穆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看这鞭子,方才见你挥鞭灵巧有力,尤其适合这等距离的攻击。”
“好说。”穆桃将鞭子递到陈王手里,这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而出的好说二字,将她一天费尽心力强装的贤淑温婉瞬间击碎,说到底,还是个不知规矩的肆无忌惮。
也就是陈王,也就是两人之间的婚约只是儿戏,否则,这般言语,肯定要受到苛责的。
他将鞭子握在手里,仔细打量,好似是认识的物件,忽然他抬头,指着鞭首,笑着问道。
“我瞧这里好似缺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上面有磨损的痕迹,鞭子很好,姑娘得到这样的宝贝,可要好生珍藏,莫要随意示于人前。”
“殿下眼光极好,从前我在这里挂了一枚穗子,放心,刚才是一时情急,才出手相帮,还望殿下不要告诉我父亲母亲,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还是要罚我的。”
穆桃一边往腰间收鞭子,一边笑着跟他调侃。
陈王不禁细细观察起她的眉眼,渐渐地与记忆中的那人慢慢重合,女大十八变,倒是没能一眼认出她来。
“穆姑娘多虑了,此番多谢穆姑娘出手,今日之事,权当我们二人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夜深人静,是否需要我送姑娘回府。”
“不用,不用,你送我回去,母亲指不定以为我闯了什么祸事,就此拜别。”
穆桃嘻嘻哈哈跳回车上,车夫扬鞭,马车这会儿不慢,蹭蹭的越过了陈王,往穆府赶去。
“殿下,你胳膊似乎受了伤。”
经他提醒,陈王才觉察出那里疼痛,略微抬手,忽然肃穆,回头看着陪伴他十几年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