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有些惊愕,见张权之无意与自己多说,也就没再开口询问,楚萧在房中温了两壶酒,抬头看见穆桃,先是笑笑,继而指了指旁边的软塌,让她自行落座。
张权之把房门带上去,外面的方夏接着把脑袋贴到门上,似是想要偷听。
“赶紧回你自己的屋里,公子知道了,铁定不高兴。”
“公子才没你这般小气。”
方夏啐了一口,接着便想要戳个洞看看,谁知道里面传来不温不火的声音,倒也没有谴责之意。
“方夏,去书房把《黄帝内经》抄写一遍,晚点拿给我看。”
果然,听到这话,方夏顿时没了兴致,火气朝着张权之喷了过去。
“都怪你,你不说话,公子也听不见。”
“不怪权之,方夏,你舔手指的时候,口水声音太大,下次注意些。”
登时红了脸,方夏猴子一般窜了回去,砰的合上房门,张权之冲着那里低声道了个厉害,这才往别处去了。
穆桃靠在软塌上,屋里热气腾腾的,楚萧特意调旺了炭火,她体内的余毒,适当的蒸一蒸是有好处的,看她气色,虽然无精打采,却是日渐好转的迹象。
“楚萧,你们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话?”
穆桃忽然开口,那双眼睛盯着炉上的两壶酒不肯松开,楚萧叹了口气,复又说道。
“穆二小姐想多了,我每日需要看很多病人,实在没有闲情逸致谈论他人的是非。”
“你这人没趣的很,不过,我却喜欢与你讲话,哪怕是争吵,照理说,他大婚,我该痛不欲生,伤心欲绝吧,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除了那么一丝的伤感和不甘,我觉得,完全没有话本里里说的那样刻骨铭心,愁肠百结,我对叶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萧皱了眉,似乎没想到穆桃会说这些话,温酒的手滞了滞,忽又摇了摇头。
“没心没肺的人。”
穆桃没有反驳,她在努力感受自己的伤心,可精神头却不自觉被那持续的酒香吸引,禁不住轻轻舔了舔舌头。
“你这里总有好东西,不如拿来给我尝尝。”
“不光没心没肺,还爱强取豪夺。”
楚萧虽然这样说,可还是依言将其中一壶酒取下,从案上找出两只精致的杯子,缓缓注入那温热的甘纯。
“瘸子你可真小气。”
☆、031
“慢点喝。”
楚萧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有些不快。
“与我喝过的桂花酒都不一样, 似乎甜味有些怪,你加药草了?”穆桃抿了抿嘴唇,还想接着去倒。
“再好喝也不能当水, 你停一下, 待会儿再喝。”楚萧没好意思说, 这两壶酒, 专门就是为了她准备的。
“越发的小气,喝点酒都不乐意。”穆桃伸开腿脚,楚萧将轮椅往旁边推了推,给她腾出地方。
“倒不是我小气,只是里面加了些许甘草,薄荷,还有少许的百合,有泻火之用, 不宜饮酒过快, 你先等等,稍微低一下头, 你上面落了一片树叶。”
楚萧把酒壶放到离穆桃够远的地方,倾身上前,将那片昏黄的叶子摘下来,刚要丢进炭火里,却被穆桃拦住。
“寒冬腊月, 从哪来的。”
“那就要问你去过哪里了,抬抬脚,你压到我的袖子了。”
方才左手撑着软塌,右手摘得叶子,不妨被穆桃蹬腿压住了袖口,动弹不得。
“对了,楚萧,我有件东西,你帮我还给叶云吧。”
穆桃说着,便去掏那枚玉佩,胸口的衣服经她一拽,微微松散了些,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让楚萧的脸瞬间滚烫起来。
“你风寒了?怎么忽然不正常了。”
穆桃唏嘘了一声,将玉佩放到桌上。
清透中飘了些许绿意,水头很足,楚萧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叶云十几年来佩戴在身的那块,想起之前看见叶云剑尾的穗子,便不自觉浮想联翩,编著着穆桃与叶云如何情定终生。
“楚萧,你怎么了。”
穆桃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拾起那枚玉佩,轻声问道。
“当真要还给他?”
“千真万确。”
“若你留下,旁人也不知道,更不会多说什么。”
“可我知道啊,我心里介怀,既然要断,就得断的干净,否则,将来对谁都不公平,楚萧,劳烦你帮我转交给他,顺便要回来我的穗子,我们也就两清了。”
楚萧稍稍思量了一下,又把玉佩放到桌上,炭火还旺,穆桃忍不住将外面的大衣脱下。
“瘸子,你要把我烤了吃吗,热死了。”
“穆二小姐果然做事干脆,就连感情都能说断就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你不是说过吗,我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借你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