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亮丽顺滑了。但这一刻的温慧, 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几乎让萧循神魂为之颠倒。
她身着大红的嫁衣, 坐在红色的帷幔床帐之间, 眉目宛然, 眼波流转,是只为他一人绽放的绝代风华。
萧宝珠和萧珍珠还赖着没走呢, 看着父亲呆头鹅一样, 实在忍不住, 在后面噗嗤一笑。
温慧忍不住脸红了,又横了萧循一眼。
萧循倒是毫不在意, 轻轻将盖头彻底掀起,又无视两个女儿,亲自端了合卺酒过来,与温慧分而饮之。
萧宝珠和萧珍珠歪着脑袋含笑看着,只觉得十分新鲜。
萧循最后各剪了自己和温慧的一小撮头发,仔细用香囊装好了,这才慢条斯理看向两个女儿,戏谑道“宝儿和珍儿现在还没看够?可是想起了小时候跟爹娘一起安寝的时光?要不今日就 ”
他还没说完,萧宝珠和萧珍珠同时急速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爹娘安寝吧,我们这就走!”
萧宝珠已经年近三十,萧珍珠也二十几岁了,现在被父亲这样打趣,顿时脸颊发热,同时敏捷地转身,几乎可算是落荒而逃。
唉,果然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打扰人家的洞房花烛夜,都是没好果子吃的,即使是亲生的宝贝女儿也不例外啊!
四下终于完全安静下来,萧循还不能放心,推开窗户仔细看了看周遭,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这才笑着回转。
温慧看到他十分严肃地做这件事,只觉得十分好笑,揶揄道“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怕人家听你个老头子的壁角?”
萧循却握住温慧的双手,郑重地摇了摇头“你不懂,我这辈子好容易盼来这么一天,可不能出半点波折!”
温慧先是一愣,继而就柔声笑了。
萧循的这句话十分朴实,然而对她来说,却比现代那些什么“我爱你一生一世”,要真挚的多,更动听万分。
萧循挨着温慧坐下来,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这才满足地道“慧儿,我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了。自从那年你怀着宝儿,却被气晕过去,那两天我守着你,就一直在想,功名利禄到底有何要紧,为什么我不能坚持一下,非要跟你成婚,做你的驸马?倘若能一直跟你相守,便是一辈子不为人知,又有什么关系?”
温慧也伸手轻轻搂住萧循的腰,柔声道“我懂,我都懂。”
但我却没那个信心,将你禁锢在公主府,以后数十年的岁月,赌你不会有半分后悔。
“现在这样,不也很好?”温慧笑了笑,“好了,夜已深了,不如现在就歇息吧。”
两人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这几年夫妻之事也少了许多,温慧也不觉得这个洞房花烛夜,非得跟年轻人一样才行。
谁知道萧循听了她的话,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含笑道“原来慧儿这般迫不及待,也好,那咱们这便安寝吧。”
“什 什么迫不及待?”温慧呆了片刻,直到萧循伸手过来解她的衣带,才结结巴巴反驳,“都一把年纪了,还闹什么?”
她话没说完,却已经被萧循扑倒了。
床帐徐徐落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只露出几丝隐隐绰绰的光,同时还能听到温慧的小声嘀咕“你 你都五十了,到底还行不行啊,不要勉强 唔 ”
唉,温慧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却到这个时候也没明白,质疑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质疑这个啊,即使是五十岁的男人,那也绝对忍不了啊!
窗外月色皎洁,有清风拂过,从窗缝送进来几缕清淡的花香气。
屋子里红烛高照,将床帐间两个交叠的人影映照的格外清晰。
有暧昧的声音徐徐响起,窗外的月儿似乎也听见了,羞得躲进了云层间。
花好月圆,鸳鸯帐暖,正是人间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