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却没有被他这话吓倒,颔首应好,甚至还绽开一个笑容。
对她来说,哪怕远远的看着他都已经是幸福了,现在能够与他如此接近,已经是奢侈了,又怎么会去妄想更多的东西。
她的态度似乎取悦了他,没再说什么,执起她披散在肩上的一缕秀发,放在唇边抵了抵,闻到清新的香味,突然觉得多了个乖乖的妻子好像也不错。
只希望她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一般听话不惹事。
“安寝吧。”
红色的床幔落下,烛火熄灭,灯芯还冒着黑色的烟,热度还未散去。
………………
天空是暗灰色的,阳光还未升起普照大地,但外面已然有了动静,小鸟在树梢跳跃歌鸣,公鸡对着天空长啼,还有悉索轻巧的脚步声。
小团子的耳朵颤动了两下,睁开了双眼,脑袋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蓝色的被子,躺在熟悉的床上,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回到了两年前,每个早晨醒来都能看见这个人安然的睡态。
但低头一看,是毛茸茸的爪子和小肚子,丧气的哼了一声。
对哦,她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那叫个轰轰烈烈。
把头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眼中含着依恋和爱慕,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他好看的五官。
一双剑眉,下面是阖着的双眼,长睫浓密,眼尾上挑,睁开时那浅茶色的眸子带着冷意,但在看着她时会染上点点暖光,鼻梁窄而高,浅色的薄唇轻抿,看起来似乎很薄情。
这张好看的脸也只有她能够一次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着,因为平日里他一身战场上带下来的凌冽气势就逼得人难以接近,更何况与他对视。
在这两年的日日夜夜,她都是靠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他的样貌,回忆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过来的。
他瘦了,眼下的乌青像是沉淀在那里似的,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往日在睡梦中也会很警觉的人都没有因她这些小动作而醒来,看来是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睡过好觉了。
心里犯疼,看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对不起。]
透明的泪水从黑珍珠般的眼中落下,啪嗒的砸在毛茸茸的爪子上,又顺溜的滑落到床上,留下一滴滴漾开的水渍。
把头埋进自己的爪子蹭掉了泪水,看了看天色,快到他上早朝的时间了,于是费老大力气在软软的床铺上站起来,跨过他的手臂,晃了晃大大的耳朵,用湿润的鼻头蹭了蹭他的脸。
九琅穹感觉脸上冰凉,一点一点的,耳边还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立即清醒了过来,闭着眼睛用手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才缓缓睁开眼。
这两年一睡着就会梦见那个火光漫天的场景,是以都未睡过几个好觉。但昨夜一夜无梦,好像回到了那个人在自己怀中的时候一样,沉沉的睡去。
才醒来,声音还有些低沉沙哑,“小团子你眼眶怎么有些红?”用手指虚抚了一下她的眼角,粉嫩色的眼眶现在有些泛红,皱眉,“难道是昨夜给你洗澡进了水?”
[跟菱满没关系!]
小团子汪了一声,连忙摇头,生怕他怪罪菱满。
挑眉,“你听得懂本王说话?”
小团子一时着急没有注意到,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就听男人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应该是巧合。”揉了揉她软耷耷的耳朵,就起身了。
小团子倒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松了口气。
自十六岁就进了军营,这么多年的军营生活让他不喜欢让别人服侍,是以他身边除了暗卫和明面上的近身侍卫仓隶,基本没有其他人了。
而从前,早起的时候都是她帮他更衣的。
可她现在,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儿,装死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小团子的食物是肉糜粥,鸡肉的香味和米粒混在一起,入口即化,她吃的津津有味。
一旁的九琅穹见了,也难得的有胃口,多吃了一些。
仓隶见此,觉得留下那只小东西着实是个正确的选择,甚至心里期盼着王爷能够对她的兴趣能够再持续一段日子。
早朝其实没有九琅穹什么事儿,边境一片平和,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挑事,也不想听那些大臣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便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其他大臣见此也见怪不怪了,皇帝疼爱他这个亲弟弟,再加上这位凶名在外,战功赫赫,上一个说他不好的大臣在第二天就被退出了朝堂,他们也就默不作声了。
散朝时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到九琅穹旁边,冠的整齐的黑发中隐着几缕白发。
一旁的大臣见了,心下了然,敢去与这尊煞神搭话的,也只有这位了。
九琅穹抬眸看了一眼来人,朝他点了点头,声音却是冷冷淡淡,“岳父。”
工部侍郎苏青叹了声气,“王爷要保重身体。”
一开始他对九琅穹不可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