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怀里的婴孩说。
“自古痴男怨女,心里总装着无法解开的执念。我们皆是同类之人。”我感慨着。
“那…”秀珠吞吐着,略显尴尬的问,“那你的姐姐城阳公主,她过得可好?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我和杜荷心生有愧!”说着她惭愧的低下头。
自从我知道城阳公主有了新的幸福后,心里早已将秀珠当做了朋友,再无排斥之心,经她这么一问,我反而心声歉意。
上前抚着她的肩膀:“她很好!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真的!”秀珠的脸上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余生我便能安心了。”
此时,太阳已经向西沉去,屋外的辩机朝屋内望着,他环视着四周,似乎在跟这里告别。
当车轮开始了流转,这十几年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重复上演,身边的男人深深的望着我,我们紧握着双手,这不正是我一生所求吗?
天黑之际,马车停在房府一旁,有些事我必须要交代。
我回转过头,看了一眼辩机,他轻轻一笑:“去吧!我在这等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安的下了马车。此时的房府一片沉寂。
房遗爱见到我时,可笑的问:“高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箱子,“这是什么?”
虽说话不投机半句也是多的,可这个时候,我只想完成最后的沟通,我深吸口气,打开面前的箱子,露出里面的财帛:“遗爱,这是我留给你的,以后挑个最喜欢的扶了正,与她们好好过日子吧。淑儿生的两个孩子,一定好好对待!”
“等等!”房遗爱伸手一摆,他那只手定格在空中,他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你这是几个意思?”
“我要离开这!”我看着他说,“我走后,你就宣布高阳公主暴毙而亡,顺便为我办一场丧礼!”
“你要去哪?”房遗爱有些慌了,“你走了,谁来维护我?我和我哥也闹僵了,父亲死了,母亲死了,你如今也要走了!”房遗爱不停的眨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早晚是要离开你们房家的,你我并非夫妻,你要知道,我这个公主早已不同以往,早已不能为你带来任何荣耀。”我劝着。
房遗爱苦笑着,眼神空洞着:“父亲临死前与我说了最后一番话,他说如有一天你想离开房家,要我不要为难于你。”转头,他叹了口气,“哎!我答应你,这么多年,就算我们没有做过一天的夫妻,可你对我也算不错了。几年前,你在最醉杏楼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我就知道,我房遗爱没那个福气。”
事情进展的异常的顺利,只是认识房遗爱这么多年,突然间听到他偶尔略有煽情的言语,一时间真的很不习惯。他那些挠挠鼻子,抠抠耳朵的习惯,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见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偷偷转过身抹了下眼眶,我无法形容我是什么感觉!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步伐均匀。房遗爱愣愣的看着我,只是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砰!”门似乎是被踹开的,士兵们突然冲了上来,随即迎面而来的是我最不想见到的面孔:“奉陛下口谕,将高阳公主、驸马房遗爱带走!”
还来不及想什么,我便被两个侍卫驾了出去,出门槛的那刻,又是一张让我震惊的脸,长孙澹身着铠甲站在中央,见到我时,他走了过来:“高阳!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走!你走了,我无法忍受再也见不到你!只要你在长安,只要能看到你,也是好的。”
说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立刻侧过头,不想让那只手触碰到我。
长孙澹停住了手,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他:“是的!你将会看到的尸首!”
我早已意识到,高阳公主的命运即将上演。
“带走!”长孙无忌一声令下,随即便是严厉的呵斥,“澹儿,让开!”
长孙澹一旁央求着:“父亲,你答应过我,绝不会杀她的!”他慌忙跑到长孙无忌的身边,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的父亲。
长孙无忌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的命令着将我与房遗爱带走。
刚刚还沉浸在离开长安的梦幻中,转眼间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捕了,一念之间,心里产生了千万种想法,我会被赐死吗?那辩机呢,他有没有危险?真的是李治下的旨吗?我该怎么办?
直到我被关进了一间未名的殿内,里面传来阵阵哭喊声,声音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厌恶。
“哈哈哈…”巴陵公主扯着嘴在一旁哭笑着,\“高阳啊高阳,你也来了,我们还真是姐妹啊!有你作伴,黄泉路上免得寂寞啊!\”
“七姐姐!”这声姐姐叫的好客气,“是否从没想过今天!可我还是想问你,你恨了我这么多年,你自己呢?快乐吗?”为了恨我,把自己都忘了吧!
巴陵公主立刻拉下脸:“恨!我恨透了你!我更恨你的生母!”她咬牙切齿的伸出一只手,歪斜着指着我,“当初在生命危急之时,她若也护住了我,我何苦遭人嫌弃。”说着她便将背上那长长的刀疤露了出来。
“她凭什么护着你?”我问。
“可她却选择了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