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去证实,房门就被推开了,楚尘裹着一阵寒风,带着满头雪花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不撑伞?”卫娆刚要上前去帮他解衣,却被他制止了。
“莫来,有寒气。”楚尘利索地解了身上的大氅,扔倒一边的衣架上。
卫娆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今天怎么回来得这般早?吃饭了吗?”
自从楚尘当了太子之后整天早出晚归,忙得人影都见不着,似今夜这般早归还是第一次。
楚尘接过茶一饮而尽,卫娆见他喝点又快又急连忙又给他加满,连着三杯,才停了手。
“地上凉,你去床上躺着。”楚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去了净室。
沐浴后的他就么赤条条地走了出来,掀开被褥,见卫娆还穿着整齐的睡服,当场就不满了,三两下将她剥了个精光。
卫娆小声抗议,“这样好冷!”
楚尘却霸道地将她搂进怀里,“这样,还冷吗?”他爱极了这种赤诚相依的丝滑感。
他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两只大手在她身上摩擦点火,卫娆却有些兴致缺缺,捉住他的手道:“别闹,好好睡觉。”
依着他的性格必不会遵循,谁知这次却出奇的老实,规规矩矩地任由她握着。
“你今日哭了。”尽管楚尘问得小心翼翼,还是惹得卫娆委屈泛滥。
她翻过身来搂住楚尘的脖子,眼泪哗哗直掉,“我想我母亲,弟弟,想犷叔,还有我父亲。”
人家成婚都有个三朝回门什么的,她这都三个月了,别说见家人面,家书才收到一封。
迟钝的卫娆这会儿才深深地体会到为何每个女子出嫁都会哭。
小娇妻搂着他哭着要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楚尘慌乱无措,一边替她抹泪,一边安抚道:“先回一封信吧,等明年开春暖和了,把母亲他们接来楚国住一阵子。”
被楚尘这么一提,卫娆猛然惊醒,白天她只顾着思念,忘记回信了,“对对付,把母亲接过来,楚国比卫国繁华,还有许多奇山异景,我现在就去写信。”
卫娆话音未落就要起身,却被楚尘一条腿又压了回来,“明日再写也不迟,你先把我喂饱了。”
“你是想早登极乐吧,天天都要。”还以为他特意早归就是安慰她的,没想到他还是为了自己快活。
“天天都要才是极乐世界呢!”楚尘翻身覆上,厚颜无耻极了。
积雪消融,日光微暖,卫娆精心装扮一翻,入宫赴宴。
新年将至,王后宴请有品阶的宗妇贵女,卫娆作为太子妃是必须要到场的。
入了宫,凌王后一见她的穿着便皱起了眉头,“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宫嬷嬷,去取那件胭霞蝉纱来。”
碧色衣裙配上绯色外纱,原本清新的颜色添上了华贵,凌王后还是感觉不够,把卫娆头让的发饰又换了一遭,才满意点头。
“母后,这样会不会太华丽了。”她今天的这身打扮跟新婚时祭宗庙的正装一样繁复。
凌王后却不敢苟同,“就是要华丽端庄,你和尘儿的婚宴办的冷冷清清,如今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宗妇贵戚们面前,自是不能随意马虎,叫她们轻看了去。”凌王后牵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她们若是说了什么不入耳的怪话,莫要理会,母后帮你收拾她们。”
凌王后这么爱护自己,卫娆的心也飘了起来,咯咯笑道:“哎呀!人家都说婆媳是天敌,母后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知道母后对你好就多努力,早点诞下皇孙,为尘儿开枝散叶。”凌王后顺势揪住她的小尾巴,提点一翻。
又来了,卫娆捂着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类似于这种明里暗里的提点,卫娆基本每次在凌王后这里听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参加宫宴的共有二百多人,上到杵着拐棍的白发老人,下到怀里抱着的吃奶娃娃,当凌王后牵着卫娆出现时所有人都得跪下恭迎,这便是皇家威仪。
凌王后念了开场白之后,牵着卫娆道:“此是本宫贤媳,卫国公主奉娆。”
落座的众人又折身跪拜,卫娆也回了礼,然后这场宴会才正式开始。
王后本身就是和蔼之人,又再三强调宴会无品阶,是以肃穆的宫宴办的有些像家宴了。
凌王后领着卫娆挨座敬酒,在各宗妇面色露露脸。
白发妇人是楚国的老公主,今年八十有八,除了眼睛有些模糊以外,身体还是很硬朗,按辈分,卫娆要叫她姑奶奶。
“姑奶奶,您年纪大了不宜饮酒,孙媳以汤代酒敬您。”卫娆笑盈盈为老人家举起汤碗。
老人家浑浊的双眼带着探究,盯着卫娆看了又看,最后毫不留情地将汤碗推开了,然后对着凌王后道:“你们凌家真能耐,一妇嫁两兄。”
她身边的妇人吓坏了,忙扯将老人按在位置上抱歉道:“人老爱胡言,太子妃莫怪莫怪,我自罚三杯。”那妇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