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偏僻苦寒之地,但没有性命之攸,这样的处罚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人老了最怕子孙不在身边,楚王也一样,虽然这两个儿子都犯了错,可一想到他们这一去再相见便是来生,楚王就抑制不住地悲伤,所以他设了个家宴,为要离开的两个儿子送行。
在这个家宴上,卫娆终于见到了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凌珊。
她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瘦得像片枯叶,跪下参拜时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要有人扶着。
被囚禁的楚恪看到楚王就忍不住嚎啕落泪,“在王宫中在父王的眼皮底下,楚尘便敢下毒手谋害王孙,若是出了楚都,在父王看不到的地方,儿子这条命哪里还保得住啊!”
他这一嚎,他的母妃,楚发的妻儿全都加入,一时间大殿上哭生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王驾崩了呢!
“好了,此事太子已经查明,是凌家人想与你撇清关系做的,寡人已经将他们发配到昆城,做你的奴隶,太子已向寡人立誓,不会伤害你们。”楚王眼睛也湿润了,王族亲情淡薄,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儿子们的性命。
“你们去了各自的边地,也要老实,江山不易守,你们不能成为太子的帮手也别做他的绊脚石,这是父王对你们最后的忠告。”楚王语重心长,只希望两个儿子能懂他的苦心。
一场家宴就这样凄凄惨惨的开始,戚戚惨惨地结束,卫娆楚尘还有凌王后当了半天的陪衬。
散场的时候,楚恪似乎被楚王的父爱感化了,向楚尘认错来了,“王兄,你根本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命格,那些跟你合欢的宫女之所以会死,都是我做得手脚。”他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一点也不怕楚尘打烂他的脸,又看着卫娆挑衅道:“所以你以后想要什么女人尽管去,总在一棵树上吊着有什么乐趣。”
楚恪大笑离去,他身后的凌珊则含情脉脉地看了楚尘一眼,也走了。
宴会的当天夜里,楚恪楚发就离开了楚都,前往边地。
他们离开后,楚王又颓废了,于是楚尘每天更加忙碌了,连太子府也没时间回了。
他不回来,卫娆只能去看他。
从各地送来的竹简全都要楚尘一人批阅。
卫娆不识楚国字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把他的膳食做得可口些,让他有精力应付这些事情。
太子宫就有自己的小厨房,卫娆每天在里面忙碌,今天,卫娆幸苦一整天,做好了一坛佛跳墙。
那么香的美食摆在楚尘面前他居然无动于衷,卫娆就忍不住生气了。
察觉到娇妻的小脾气,楚尘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哄。
卫娆也没有真生气,她只是心疼他,看他每天为了国事废寝忘食,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护她就来火。
“这就是你们兄弟争得头破血流都想坐的位置?做太子做大王有什么好的?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还多,得到的全是质疑!你看看我父王,才当上卫王几天,头发都白了,你父王也是这样,才四十多岁,脸上一脸皱纹,你也想变成这样吗?你跟你父王说说这太子咱们不当了,咱们去做个巡查员,替他看看楚国江山如何?”卫娆嘟嘟囔囔的抱怨一堆。
“寡人的这个王位竟被你说得一文不值。”楚王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了。
突然出声,吓得卫娆三魂出窍,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说什么来什么!曹操吗?
楚尘马上扶住她,生怕将她吓出个好歹来。
“父王驾临,怎么不带仪仗?”娆娆吓得不轻楚尘有些不高兴。
“寡人就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楚尘说着,眼睛直往案上的坛子瞄,这香味,吸一口能做神仙。
“大王其实是闻着香味来的。”陆桥笑着拆穿,随便看了卫娆一眼。
卫娆心灵福至,不顾楚尘阴沉的脸,连忙打出一碗汤羹献给楚王,赔罪。
楚王连喝三碗还不够,连坛子都要搬走。
眼看着楚尘要恼怒了,卫娆连忙安抚,“没事没事,明天我还给你做。”
耳朵好使的楚王听到了,留下一句寡人明日还来,便抱着坛子走了。
夜里,楚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睡在他旁边的陆桥感应到了,“大王为何难眠?”
“寡人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楚王摸着自己的脸,确实有很多褶皱。
“陛下,男子相貌哪有那么重要。”楚王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陆桥不知道改如何劝,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楚王长叹一声,岁月不娆人。“阿桥啊,你说都城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寡人继位三十多年了,居然还没出过都城。”楚王很是遗憾,他奋斗了一生的国家居然不知是何等模样。
陆桥明白,大王这是将太子妃白日说得话放在心上了。
“奴才也是很多年没有出宫了,大王若是想出去看看,奴才愿意奉陪。”
卫娆连续做了一个月的美食,基本不重样,楚尘半点肉没长,楚王像是吹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