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地叫:“开吧!你开!我相信你啊!”喊完赶紧喝水压压惊。
劝不住,就只能自救。
一群人将棉被收好,背上背包,已备危险时立马跳车保命。
庄鱼笑笑,按下喇叭,前面的小汽车刷地飙走,白雾里渗着点点尾灯的光。
这么急的?
她摸摸方向盘,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抓紧,然后别吃东西。”
咬薯片的声音顿住,只听“轰”的一声,大车猛窜出去,车轮碾过石头,滚过坑洼,颠得人被抛起落下翻腾。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跳车保命的问题了,全都死死抓住车栏,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上面。
什么弯弯绕绕,直角弯道,在她眼里宛如直路,从未缓过一下,油门踩下就没松过,上山四小时的路被她精华到一小时。
铁轨从余光里滑过,庄鱼捂额叹息。跑的跑的,汽车能跑得过高铁么,早该去开高铁,白赶两星期的路,每天还忙里忙外。
前面小汽车尾灯闪烁,她缓缓停车。
“到了。”
众人来不及看周围,车一停,立马跳下去狂吐呼吸,冷空气吹来,才惊觉一身黏汗。
有人抖着腿肚子喊:“真他妈帅!”
她好笑的看看他们,前面去找牧咸,那一人一球正靠在车头嘀咕。
“这里为界,往这,嗯,一千平方公里,如果多,可以再扩……”
声音渐渐低下,她探身去,他左手摩擦地图上的一点,拧眉深思,然后突然抬头说:“我要这!”绽放的笑眩得眼晕。
庄鱼眨眨眼,凑过去看他指的地方,“你要这干嘛?占地为王?”
他用暖和的手捂她的脸,笑着应:“书上不是写占地建国吗?”
哪门子的破书。
她转头看白球,那混球早跑了。
“鱼。”他拉起她的手指在地图上,“这里有挖掘机,这边工地里也有,明早你带他们去开到这里,以后都住这。”
认真的神色吓她一跳,她问:“来真的?”
“嗯。”
“那你呢?”
“去找炸弹开山。”
当晚,彻底失眠。
那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是在逗她玩。建国,建国,书上三两字一凑就成了,这弄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那么不喜欢他们,哪会为他们建国?
不会是想玩玩吧?
辗转反侧,天刚蒙亮,门口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不用细听就知道是牧咸,以前睡一屋时喜欢趴在床边等她醒,后来分屋睡变成喜欢坐门口等她醒。
她撅撅嘴,翻身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他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润在脖颈,“我走了,你进城注意安全,小心他们。”
其实他身上是冷的,凉意透过薄睡衣沁人,她拍拍他的背,点头。
牧咸松开她,一眼不眨地看一会儿,转身出门。
身姿倾长,长腿一步,当她两步。
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她叫住他,转身从屋里提出背包,装进满满的牛奶,塞到他怀里。
“要是它们咬你你就砸它,砸到它怀疑人生。白球肚里还有,不要省,咱们什么都没有,就牛奶最多,还有……”
“早点回来。”他接上她没说完的话,笑着伸头过去。
黑黑的脑袋凑过来,她破涕为笑,抬手使劲揉,柔软的发丝满手入怀,拂得手软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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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大亮,白雾稀薄。
庄鱼开着军卡向目的地奔驰,炉子扒着车缘问:“去开挖掘机干啥?”
“挖土。”
“挖土干啥?”
“修房子。”
“啊?”炉子没搞明白,他们现在不是有房子住嘛。正想再问,被老一扯住,转头看见老一的眼色,瞬间恍然大悟——今天的小老板心情不好。要换往天问她挖土干啥,她一定会说“埋你”。
军卡颠簸一段路,一具干扁的身体俯上去,“你们要建基地?”
一言正中要害,庄鱼没有否认。
车上瞬间炸开锅,你来我往的嘀咕,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们有多少物资?够多少人存活多久?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武器多少?基地的防护,能防御多久等等问题,你们设想过?”
庄鱼从后视镜看他,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很深,从第一次见面,特别是她带杜鹃下楼的那一次,他对杜鹃的眼神是探究,就像他现在对她陈列这些问题时也在试探她够不够格让他追随。
“你叫千秋对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看你意愿。”
庄鱼笑起来:“你曾经从事什么工作呀?”
“自由职业。”
“我学过医,医疗方面,人手不够可以再找。”她偏头看路边的丧尸,“防护问题,我觉得我最近把你们保护得很好。”
毫不否认,一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