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爱神游。
“你到底要修什么?”她抓住他的手臂,认真地问。
“家。”
“我们的家。”
“我不想再醒来时找不到你。”
审讯室那次,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印象中的鱼是坚忍不拔,永不可摧倒的,但就是这么坚韧的人,被伤得体无完肤,像条被烧化的鱼,倒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
他不知道该怎么抱她才不让她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她的伤好彻底。
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束手无策。
他厌恶那样的自己。
她把他护得那么好,教他一切,他却什么都帮不到她。
现在,他可以给她家,有柔软棉的棉被,能看月亮的家。
*
大火连烧三天,烧坏了地底的排水系统,爆破管道,倒塌地下车场。
整座城市,被烧得光溜溜,眼过之处,尽是灰烬。
挖掘机正式开工,沿着地图的标线进行挖掘,泥土被大货车送走。
光秃秃的城市,一眼什么都可以看见,不用时不时担心丧尸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施工顺畅又快速。
白球在规划区域的外围烧上地狱火,丧尸一旦撞上去,沾火即成灰。
庄鱼看着四处跑着递水的杜鹃,凝神想了想,转身去找牧咸。
“阿咸,我看看你的规划图。”
规划图简单得不叫图。正中一个圈,写家,外面环绕一个大圈,写海。
没了。
“一千平方米,我们住岛上,周围灌溉成海洋?”她不确定地问。
“嗯,海大,没人打扰,不吵。”他拿过规划图卷起来放好。
庄鱼摊开地图,两指画出一个区域,“我们答应过只要他们听话,就保他们安全。安全区扩大到这里,留给他们,好不好。”
牧咸看也没看,抱着她闻发香,满足地说:“听你的。”
“挖一片海也是挖,那在这里挖一条道吧,我们灌满牛奶,如果丧尸掉进去活过来,算它好运,谁运气好谁活,我们不操心,可以么?”
牧咸低头看,这么挖,他们的家又少一圈。他抿抿嘴,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不情愿地摸出规划图,在两圈之中画上一个圈。
“只能到这里。”他指着最外面的两个圈偷偷看她,生怕她不高兴,连忙补充,“他们吃了我们很多粮食!”
占有欲真强。
庄鱼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听你的。”
牧咸一下子就笑起来,狠狠抱她一下,然后去找人到外面挖道。
他想好了,先挖道灌溉牛奶,等丧尸变成人,可用劳动力持续增加,离回家越来越近。
*
庄鱼每天外出,有时拉回床,有时是没过期的小零食,都是从附近城市搜刮回来的。干粮这些东西,整个安全区的人已经看不上了,成天好饭好菜,谁没事啃压缩饼干,最多就是休息时候咬点薯片剥颗花生。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原先吵着不呆安全区的人也稳定下来,一切风平浪静,她又得闲可以嗑瓜子儿。
连嗑几天,嘴皮磨起屑,长了几颗泡泡,痛得她赶紧喝点牛奶压压惊。
时间久了,大家后知后觉发现小老板的手是长来嗑瓜子的,大老板是生来专宠小老板的。每天在地里冷着一张脸,一看见小老板立马殷勤得恨不得生出一条尾巴来摇。
狗粮一波接一波,吃得一群大老爷们牙酸。
“鱼,挖一半了,去不去看看?”牧咸端着一盘剥好的瓜子儿过来,这是他今早现炒的,前些日子她说外面的瓜子不香,幸好他学会了。
庄鱼抓一把塞他嘴里,笑眯眯地说:“不看,能下人就好,随便怎么挖,明天我出去一趟。”
“嗯。”道挖好了,奶牛和牛奶是个大问题,需要她解决。
他不打搅她想事,揣着白球去开海。
他们在安全区这边挖,白球在岛的另一面破土。
成千上万根光线结成锋利的面,深切入地,一撬,割出大片的土壤,一刀一片,速度快得宛如割地机。
牧咸坐在车上看它一会儿就割出去老远,外围的石头和土堆积成山,需要人运走。
十个人是养,几百人是养,几千几万个人也是养。
他打定主意,调转车头去隔壁城找劳动力。
*
安全区终于见肉了,一车白花花的大奶牛。
成天吃蔬菜,偶尔带点野味,早馋得众人心痒难耐。
“只准看,不准摸,不能碰。”庄鱼挥开早已饥渴难耐的他们。
“看看,看看,不吃。”炉子一边说一边舔嘴。
“小老板牛逼,几时弄头猪来我们吃几口啊,这没肉不行啊。”
“姐姐,有牛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喝鲜奶了?”小女孩问。
“咱们不是有奶粉么?不喜欢呀?”庄鱼笑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