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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言,今天的你为我立下了奇功一件啊!”待到乡众们回家,陆吟朝把令言搂进了怀中,说道。
“你为了我肯离开京师,放弃功名远离朝野,我为你做些小事,也能让你这样感动。”令言娇嗔一声,“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本该就是百无一用的啊?”
“此言差矣,”陆吟朝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令言翘挺的鼻子,“京师这种地方,我本就不喜欢。况且没了你,京师中就算再有万千繁华楼台,也黯然失色。”
令言微微低下头:“倒是把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一旁收拾的碧雨和瑞琴两人看着令言这般小女人模样,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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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正是冬春交替之际,虽说已经接近四月。但俗话说春寒料峭,天气还是异常的冷。
连夜的雨已经下了几天,基本上没怎么停过。而有关河道的最后一段工程,也因这雨而迟迟完成不得。老老少少的乡民躲在陆吟朝搭起的工棚中躲雨,愁的却是陆吟朝。
“陆公,”一旁的一个老头凑上来说道,“这雨,太大啦。只怕……”
“老伯,你放心,要是这雨再下下去,就想让诸乡亲们散班回家。”
“陆公误会了,陆公尚且在这里坚守,我等岂能苟退?”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只听说令言她,临近生产啊。”
陆吟朝担心的也是这事,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怕是顾不上令言生产之事了。
不过,令言这种明大是大非的女子,定能理解我的处境。
正心想着,雨却下的更大了。
“老伯,你通知大家散班,我去打开水闸准备泄洪。”陆吟朝跨上村里的唯一一批快马,不等老伯阻拦,便独自一人向最下游冲去。
老头只好摇了摇头,扯起嗓子喊起来:“天要下雨,陆公让咱们先行回家啦!!!”
“咔嚓!”一声惊雷,照亮了工棚下乡民们的面庞。
“是谁!”陆吟朝远远的看见水闸开关处有个人影,远远的喊道,“今日雨势过大,河道还未修完,还请打开水闸,避免村中受灾!”
谁曾想,那人影竟一动不动。
大雨倾盆,隔了厚厚的雨幕,就连陆吟朝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处人影了。
“驾!”陆吟朝只好催马快走,虽然身上带了斗笠蓑衣,但眼下这雨,只怕再不找个地方躲躲,不一会便浑身湿透。
等到陆吟朝骑马来到水闸旁的那处旧屋,才发现不见了刚才的人影。陆吟朝脱下兜里蓑衣敲了敲头,年纪不大,眼神倒是先不好使了。
陆吟朝拍了拍已经满是水渍的衣服,看来免不了回家换洗。大雨来的太不是时候,假如是之前来,则山洪只殃及山林。而这水道已修了一半,要是不开闸放水,囤积的雨水便会悉数灌入村庄之中。到时候别说是荒地,就算是村中也只怕会被山洪水淹。
“咔”的一声,一道水闸的开关被打开。
“咔”又是一声。
只不过这一声,并非来自于水闸开关,而是在陆吟朝的背后响起。
是地上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陆吟朝猛的一回头,竟一眼看见了牛二狰狞的脸。
“牛二!你为何在此!”陆吟朝惊道,眼见此人目露凶光,怕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为何在此?”牛二狞笑起来,“原本老子是这村中的一霸,但是你来了之后,村中的人就事事依你顺你。就连去建什么水利这种事,他们竟也肯跟着你干。要是不早早的除了你这厮,怕是日后就没机会了!”
说着,牛儿拿起一根长棍,狠狠的向陆吟朝扫去。
陆吟朝正听着他的恶言恶语,反应不及被一棍打昏了过去。
……
另一边,令言即将生产,陆吟朝却迟迟不见回来。碧羽和瑞琴两个人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早早就的唤了接生婆,但陆吟朝不在身边,二人还是放心不下,要是生产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二人实在是不好拿主意。
令言虽然疼痛难忍,但看她们二人如此心急,也忍着疼痛劝她们别太紧张,若是正常生产,势必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
不过看着乡亲们一个个回来,她的心里其实也甚是心急,甚至起了些责备之心。
“碧羽,你们俩也别转了。去问问路过的相亲,看有没有人看见过吟朝。”令言说道,话刚说完,又疼的“啊”一声叫了出来。
碧羽出门逢人就问,问了好几个却也没有问出什么名堂。都说是听了村口王伯的消息回家的。
于是碧羽急急忙忙的又来到了王伯家里,才知道陆吟朝让村民们先回,自己骑马向下游水闸处奔去了。
碧羽的心情有些复杂,陆吟朝确实君子。只不过在妻子生产之时,还时时挂记着这些大事,这让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夫人交代。
“啊!”要回到家中的碧羽老远就听到了这么一声,赶忙急急忙